得知陆池野在重庆过年,丁母提出请他到家里做客,那时是年叁十,丁家叁口整整齐齐坐电视前看春晚,丁母提起陆池野是常事,丁父像是慢慢接受了他,或者只是顺从妻子,点头同意了,把时间定在年初六。
丁父表情凝重,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丁舒蔓心里没谱,仗着有丁母撑腰,陆池野足够的优秀,她满怀期待这次的见面,眼前的节目顿时没了色彩,她幻想着那天会发生什么事,丁父会不会为难他,如果会,她得护着他,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打上次分开,两人各自忙着,并没有时间见面,虽然每天视频聊天,看着对方摸不着,亲不到,思念翻倍汹涌无声咆哮。
陆母手上压了几个订单,必须在年前做出来,陆池野刚到家,被叫到她工作室去帮忙,忙到了年底,年货全是陆父一人准备。
收到丁舒蔓发来的邀请,陆池野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就算没有正式邀请,他早做好了准备给丁父母拜年,毕竟他和丁校长打过照面,有过交流,又因身份特殊,该有的礼仪得到位。
距离年初六有些日子,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乎。想起上次和丁校长一番谈话,陆池野反省自己年少轻狂喊了一句“未来的岳父大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叫早了怕给丁校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单纯的看待陆池野,丁父是欣赏的,喜欢这孩子身上那股自信,身为父亲,他想得更多,特别是俩孩子的年龄差,每每丁母提起陆池野,丁父总说一句:“那孩子太小了。”
丁母笑着回答他:“你追我的时候我刚成年,你怎么不嫌小?”
丁父咳了两声,脸色缓和下来,大概是回忆太过美好,他不禁沉浸其中,脸上荡起了笑:“那不一样,我认识你时很早,彼此了解过,没把感情当儿戏,我年长,见过的世面不少,对你是铁了心的想要。那孩子才几岁,赚了点钱罢,不见得出了社会能禁得住诱惑,能对我们的女儿始终如一。”
他说话期间,丁母靠了过来,依偎在他身上,走入他的思绪中,了解他的担忧,但她更了解被反对的滋味,先不说那个人值不值得,是一颗向往对方的心得到阻拦,再者,她更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不着急把女儿嫁出去,有的是时间任他们发展,到底是不是良人他们自己清楚。
“老公,咱们现在不是谈蔓蔓的婚事对吧,俩孩子在恋爱,以后谁知道呢,你想啊,蔓蔓大可不必这么早就亮牌,她可以背着我们偷偷谈几年再公开,或者像我们一样生米煮成熟饭再坦白。她这么做,是因为尊重我们,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小陆,你见过他,我没有,让我见一次,心里有个底。”
“这孩子是挺好,蔓蔓喜欢的,我也没办法阻拦,想见便让他上门。”这时收到陆池野的辅导员回复的消息,是陆池野期末考的成绩,没有挂科且出乎意外的好,丁父扬了扬眉,心想着:小样,真不赖嘛。
年初六一大早,丁舒蔓醒来,拿起手机和陆池野视频聊天,说早安,说想他,问他打算几点出发?
刚睡醒还躺在被窝里,他的头发凌乱,稀稀拉拉遮着眼睛,遮不住他眼里的柔情蜜意,恨不得从屏幕里把她拉过来抱怀里揉揉,他静静看了她半会,才说:“不急,你婆婆得知我要过去,非要做点她拿手的糕点要我带去,盛情难却啊,放心,不会迟到。”
丁舒蔓笑,问他紧不紧张。
“紧张,比打比赛还紧张,怎么办。”
“别怕啊,有我呢。”话刚落,她想起陆池野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笑意更浓,“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丁校长也不行。”
陆池野跟着笑了,被偏爱的滋味如此好受,一大早心情无比好,他拿着手机起床,“宝贝,等我过去,抱抱你。”
好像没有什么比见她来的重要,顿时,他心里没了紧张感,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出发。
丁家这边一大早有人起得比丁舒蔓还早,丁父睡意朦胧,拉了把要起床的人拽回怀中,手一拢,腿一抬,把丁母禁锢怀中,下巴垫在她头顶,说:“这么一大早起床杀鸡杀鸭吗?再睡一会。”
“我得去早市,买点新鲜的鱼虾,晚了都没了。老公起床一起去,再不待见,来者是客,人是我请来的,别丢我脸。”
男人闷笑两声,人前庄严那一面回家卸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谁说不待见了,要去,五分钟,我赖个床。”
丁母很认真等了五分钟,时间一到,把他叫醒,洗漱出门。
“我听蔓蔓说,小陆厨艺不错,万一我做的不好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