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值得琢磨了。
纪瑄给纪泽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口型:有问题。
纪泽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跟着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走,约莫半刻钟后,到了一座相较而言比较好的宅子前,个子矮些的男人伸手制止了他们:“在这儿等着。”给同伴递了个眼色,“通报一声。”
两人眼神交汇,传递着外人不明白的信息,高个子的男人往姐弟两个身上扫了一眼,进里面“通报”去了。
“嗯,这位……”纪瑄索性略过称呼,直接问道,“前几日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镇长?”
“每天都有人来找镇长。”男人乜她一眼,“想问‘天眼’问题的人也多不胜数,不过我看你不像付得起大笔银子的。”
“那你还带我们来见镇长?”纪瑄反问,“不是日落后不接待外人吗?”
男人冷冷一笑,语气古怪道:“总有一些特殊的人,可以不用守规矩。”说完,他就闭上了嘴巴,无论纪瑄问什么都不答一个字。
高个子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带他们进来。”
跨进院子后,纪瑄的脚步忽然顿住,纪泽回过头来,疑惑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纪瑄冲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只是发现了一个‘老朋友’。”
他们走进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以普通人的视力只能看到坐在阴影中的黑色影子,纪瑄却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年迈、沧桑的老者,有气无力的靠着椅背,风烛残年,命不久矣。
“镇长不喜欢见陌生人,你就这样说吧。”矮个子男人和他的同伴把纪瑄纪泽带到房间里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站在一边靠中间的位置,暗中戒备,颇有些胁迫威胁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防备的是镇长,还是纪瑄姐弟两个了。
他们以为房间里一团漆黑纪瑄就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有恃无恐,哪里知道纪瑄眼力超常他们自以为隐秘稳妥的行为和眼神交流都被纪瑄收入了眼底。
她笑了一下:“二位,我有些私密的事情,想单独和镇长讲,如果你们要在这里听的话,那我特意不远千里赶来这里寻求镇长的帮助就毫无意义了,让我把秘密泄露给镇长以外的人,我宁愿马上离开。”她听了下,给足他们思考的时间,然后才不疾不徐的说道,“要么你们和我弟弟到外面去等着,要么我们现在就告辞。”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金条在手里上下抛动,金条被擦的蹭光瓦亮,偶尔反射一次天外的微光,那一晃而过的金色足以令对方猜测到那是什么东西。
暂且不管是真是假,紧紧一个“可能是金条”的“可能”二字的猜测就足以令人为之兴奋。
无论这些人做的是什么勾当,从他们变化的表情里,纪瑄知道他们动了心。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传递着什么信息,片刻后矮个子男人对一言不发的镇长“叮嘱”了句:“有事您就摇铃,我们听得到。”
镇长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那两人从纪瑄身边走过脚步滞留了片刻,纪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给他们让了让路,微微一笑:“请吧。”
高个子的男人欲言又止,表情透着贪婪的急切,他身后的矮个子推了他一把,喝了一声:“先出去!”
纪瑄拉住纪泽,轻声道:“有事就叫我。”
“知道。”纪泽在外面关上门,房间里最后一丝微弱的天光也消失了。
“你想见天眼,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镇长缓慢的开口,他声音苍老、无力,语气木然,这句话仿佛已经被他重复了十遍百遍,他问也不问纪瑄的来意,似乎认定她必然是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目的,门一被关上,这句话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