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王肃观也懒得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谈话,与高琼而去。

史三姑仿佛跟王肃观有深仇大恨似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脚提起一块石子,在湖面上形成漂亮的“五连漂”,方才落入湖中。

高琼将王肃观带到了一间客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箱子交给他,里面有书信、刻有“致果校尉王”的大印,还有一些名册、资料。

“上一任致果校尉也姓王,和你是本家,大印也不用再换了。大人让我提醒你,上一任致果校尉在教场比武时,误伤在副尉手上,不治而亡,你这个校尉要想当下去,首先得解决这个烂摊子,还有,如果你胜任不了,大人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换掉。”高琼冷漠的站在一旁,大有深意的说道。

王肃观心头一跳,或许是自己多疑了,但他从高琼的口气中,明显听到了一种暗示的意思,就好像,他们会支持自己除掉这位致果副尉。

他先前听司马府的差役提过,说上任致果校尉是被致果副尉给杀死的,如今高琼又在自己上任的时候说这样的话,莫非这位致果副尉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不过,不管他有什么问题,如果挡了自己的路,就算他是条龙,也要把他的龙筋给抽掉。

王肃观用理解的笑容看着高琼,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要是我连一个副尉都收拾不了,这官不做也罢。”

高琼诧异的看了王肃观一眼,不管王肃观有没有将自己的言外之意理解过来,不过他的那双眼睛着实灼人,洋洋洒洒,充满了自信。

那种感觉,就仿佛他杀人不是用利剑穿透对方的心脏,而是用温度慢慢将敌人烤熟。

高琼点头道:“你理解就好。”顿了一顿,又道:“尽快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本月十七,会用到你的府兵。”

王肃观还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可高琼未免太过冷漠,该说的话一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透露,不该浪费的时间,也是一刻都不浪费,向王肃观告辞而去。

“真是个怪人。”王肃观皱了皱眉,将箱子中的东西大概翻阅了一下,抱着箱子离开了。

王肃观抱着箱子,忽然想起一事,自己是个七品武官,不像现代,应该可以穿拉风的官袍,以自己的品级,只能穿绿色的,看来得尽快做几件拉风一点官袍,先尝尝新鲜感。

正这么想着,身边忽然传来阵阵幽香,这才发现刚才胡思乱想,在经过一片假山密布的石林时迷了路,竟误打误撞,闯到一片花圃外面。

这片花圃之中,栽种的全是菊花,红、黄、白、粉,有各种各样的,一团团,一簇簇,堆积如山。

风中,菊花交缠在一起,仿佛在打架一般,好不热闹。

花圃后面,正是那条翠湖。湖边,垂柳翩然,舞姿优雅,几缕较长的柳条浸入湖中,轻轻摇曳,在湖面上划出一波波水纹。

王肃观正想找个人问路,可他也不清楚自己闯到了什么地方,这儿偏偏一个下人的身影也看不到。

“就算是史三姑那样的老太太,你来一个带我出去也好啊。”王肃观嘀咕道。

呃,上天听到了王肃观的呼唤,史三姑竟真的出现了,一步步走来。

王肃观一愣,立刻迎了上去,隔了老远便挥手喊道:“史大娘……”

史三姑听到是王肃观的声音,脸色立刻变了,一步一摇的跑了过来,戳指骂道:“这是我家小姐的院子,你一个大男人跑来干嘛,快出去!”

史三姑毫不客气,唾沫星子横飞,溅了王肃观一脸,更可恶的是,这唾沫星子还有些腥臭。

王肃观厚着脸皮道:“我刚拿到印信文牒等物,可高琼自己先跑了,留下我一个人瞎走,这不迷路了吗?烦请史大娘带我出去。”

史三姑口气一松,原来不是登徒子,就放过你小子一马。

“嗯,跟我来吧,我让丫环领你出去。”史三姑的语气立刻变了,大喇喇的转身欲走。

“王大哥,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

这时,温柔好听的声音,从远处那雅致小楼传了过来,如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动人。

紧接着,一道绿影袅袅娜娜,摇曳生姿,与那湖边的垂柳交相辉映,从花圃后面走了过来,正是柳似伊。

第二十八章 :刺杀徐司牧

风萧萧兮易水寒……

时至酉时,虽是夏日,但天色渐变,黑咕隆咚的,乌云沉沉,环盖大地,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郝大仁与方高峰、黄大力、盖志新*四人坐在铁剑胡同的小茶铺喝茶,已经超过一个时辰了。

茶铺对面,赫然便是官府给徐司牧租的一个大院。司牧监的品级虽然不小,到了五品,可其实就是个养马的,一点实权也没有。不过,他的大院却是青砖绿瓦,富丽堂皇。

王肃观交给他们的事情,即将要在徐司牧的家中上演。

四人轮番到徐司牧府外踩点打转,盖志新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方高峰却是杀气腾腾,正常点的就要数郝大仁和黄大力了。

其实黄大力不说也罢,那张粗糙的黑脸上面配着小眼睛,就算有什么表情,别人也难以察觉,可郝大仁却是老江湖了。

“这可是咱们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可不能搞砸了。”盖志新瞄着左右,还特地看了郝大仁一眼。

郝大仁皮笑肉不笑的道:“放心好了,我来是想保证你们成功,不是来给你们扯后腿。”

“那好,现在就行动。”方高峰在桌子上一拍,当先站了起来。

盖志新喝了一口茶水,险些呛到,咳嗽了几声方才道:“咱们这才调查了不到多大点功夫,就要行动了,冲动会坏了大事的。”

方高峰脸上的狠劲越来越明显,狞笑道:“王大哥说了,这件事情要尽快办成。一个马夫,孤家寡人的,只有五六个下人,要干掉他还不容易,有什么好调查的,你们要不去的话,交给我一人好了。”

话音一落,方高峰已当先而去。

郝大仁忙给几人使了个眼色,留下茶钱,紧跟了上去。

几人劝说方高峰无果,便只能跟了进去。

自从关子镇被屠城,几人失去了家园亲人,基本上对官兵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之情,方高峰更是以杀官为乐了。

可怜的徐司牧还不知道,他马上就要一命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