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志新摇了摇头,王肃观为了苏婉怡连景泰都敢杀,天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
不,他已经大发雷霆,怒发冲冠了!
王肃观深深吸了口气,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流光闪过,阴森森的道:“派人在外面守好,让刚才潜进去的人带我们分两队从前后,杀进去,见到公羊仲彦,要留活口。”
盖志新立刻开始点兵,让几人在门口埋伏,其他人由盖志新和王肃观亲自带队,从前后门悄悄潜了进去。
天快放亮了,只是下雨天,天亮的有些晚。
惜春院的风雨嘤咛声早已停了下来,整个惜春院中的人早已安歇,四下无人,潜入并不是很困难。
王肃观走的是正门,偶尔遇到一两人,在其叫出声前,就被赵一毛打晕在地。
一行十三人刚刚摸上二楼,忽听得“吱呀”一声,一脚步奇重之人从一间灯火通明的屋中闯了出来,踩得楼板吱呀直响,沉声喝道:“什么人?!”
赵一毛立刻冲了上去,抡起刀背向那人斩去。
借着屋中传来的昏暗的烛光,赵一毛看清那人竟然是个道士。
他心中一突,立刻将刀背转换成刀柄,向那道士的肩头砍去。
“鼠辈!”
那道士喝了一声,一脚向赵一毛踢了上来。
当!
一声脆响,从刀刃上传出,赵一毛的刀折成两段。
赵一毛大惊失色,这才看清,这道士的脚竟然是一只黄金所铸的脚。
将一只黄金脚拖在腿上,也难怪他的脚步声奇重,不过话说回来,能够拖着黄金脚,这道士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那黄金脚踢断赵一毛的长刀,重的不可思议的黄金脚朝赵一毛的脑门砸了下去。
钱二两虽然护着王肃观,但看到自己的兄弟受难,如何按捺得住,扣在指尖的金钱镖激射而出,分上中下三路,直扑道士脑门、心口、小腹、。
那道士毕竟非等闲之辈,听得破空之声,立刻向后急退,由于动作太大,楼板破裂,咔嚓嚓脆响不绝,都被踩出几个大坑来。
这时,又有两个道士从屋中跑了出来,一个仙风道骨,手持木剑,另一个邋遢肮脏,手持佛尘,更像一个不伦不类的假道士。
三位道人并肩而立,黝黑而又冰凉的夜里,三人的目光却格外冰冷。
“本道爷猜的不错的话,你们是王肃观的人马吧。竟然能找到这儿来,来的未免也太快了点。”黄金脚的道人森森然道。
王肃观在赵一毛耳边低声道:“这些人对我有必杀之心,待会儿必定会追我,咱们将他们引开,盖大嘴的人必然会杀过来,公羊仲彦必然手到擒来。”
赵一毛明白的点了点头,开始暗中布置。
黝黑的惜春院,不少人听到刚才的动静,点亮了灯火,更有人出门查看。
王肃观挤出人群,傲然一笑,指着对面的三个道士道:“我便是王肃观。废话,咱们就不说了,你们从我府上抓了个人,再不交出来,我让你们永无宁日。”
黄金脚的道士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踩得木板嘎吱作响,愤然叫道:“有史以来,不将我们五华山的四五行道放在眼中的人,你可是第一人。”
王肃观心头一震,五华山不就是皇甫不同长大成人的山吗?可四五行道又是什么东西,那是压根儿也没听说过,回头问道:“四五行道是什么人,厉不厉害?”
赵一毛等人脸上皆有恐惧之色,孙三分咽了口唾沫道:“五华山的四五行道,分别是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据说这五人各有绝活,各自功夫本来已经算是一流了,五人联合起来的阵法,更是当世一绝,难有人与之争锋。”
王肃观半信半疑,满不在乎的道:“既然五个人联合起来才厉害,那就不要让他们联合起来,先全力以赴,杀掉一人。”
黄金脚的金鑫子气得直吹胡子,恨不得将王肃观暴揍一顿,怒喝道:“好狂妄的小子,今天你找上道爷,那道爷就灭了你。对付你这种乳臭未干的混蛋,根本用不上阵法,老二,老四,咱们杀他个片甲不留。”
王肃观心头暗喜,这种受不了激的老道士,可比东方廖好对付的多了。
“杀!”
王肃观大声喝道。
赵一毛等人纷纷冲了上去,与金鑫子、手拿木剑的木森子、拿着拂尘的火焱子杀了起来。
交手之下,众人才发现这三位道士的功夫之高,一个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出手又极重,赵一毛等人顿时压力倍增,感觉像是撞到了一堵会攻击人的铁墙上面。
赵一毛已将王肃观的调虎离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帮人本想佯败而逃,可面对这三位道士,纷纷不敌,哪还假装逃跑,一个个唯恐逃之不及。
王肃观也暗惊这三人下手之狠,功夫之高,带头鼠窜。
金鑫子三人杀红了眼,哪容送到门上的王肃观逃走,追了上去。
而就在他们一行人杀到楼下之时,盖志新带着一帮人,如偷东西的老鼠一般,悄悄摸上了楼。
盖志新轻车熟路的寻到公羊仲彦的屋子外面,挥舞了三次手臂,三次刚刚结束,所有人挥舞着兵刃冲进了屋中。
楼下杀声震天,盖志新潜入虽有动静,但也被那喊杀之声遮掩住了。
“杀!”盖志新锋芒毕露,杀气凛然的道。
十几人瞬间冲入,屋内的三位道士纷纷措手不及。
屋内的土垚子、水淼子及游散人大惊失色,除了游散人,土垚子和水淼子纷纷杀了上来。
只是,盖志新没有料到这两个其貌不扬的道士功夫如此之高,自己的手下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但还是难挡其锋,转眼间,两人已经重伤倒地。
盖志新看准时机,在游散人旁边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公羊仲彦。
只见公羊仲彦面色灰白,目光混沌,不住的咳嗽,真像是得了大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