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2)

王肃观心头一震,这次终于听出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了。

半边脓疮半边天使,被他在地窖中肆虐的女子。

“她叫梅人知?”

王肃观心生罪恶,往后退了两步,坐到窗前的椅子之上。

红衣女子看王肃观神色有异,忐忑不安,不敢离去,一声不吭的守在门口。

“你……你叫梅人知?”

王肃观百感交集,复杂的问道,他的语气,无疑出卖了他已经识破了梅人知的身份。

“我便是梅人知,想到了什么把。”梅人知娇媚入骨的声音,似乎听不出怒气。

王肃观想到她身在桃花坞,常陪各色各样的人,惯于逢场作戏,她表面上如此平静,只怕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早知道就带着武不折来了。

“是想到了什么。”王肃观自觉愧对于她,语气中的狂傲之态全都收敛了回去,淡淡的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梅人知反问道。

王肃观看了红衣女子一眼,跳开话题,道:“可否让她先出去。”

红衣女子目光一闪,急道:“梅姑娘,这人是个好色无厌的凶徒,可不能让他单独与你相处。”

王肃观心头火起,可想到自己对梅人知做的事情,或许真是个好色无厌的凶徒,没有反驳。

“卿姐,你出去吧,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梅人知自信而又平静的说道。

红衣女子似乎是梅人知的部下,对她是言听计从,缓缓退了出去。

王肃观大惑不解,上次梅人知来行刺自己的时候,她为何没有带着这位红衣女子来,反而带着梅姐。

“上次杀我的时候,你为何不带着她?”王肃观无话可谈,便找了这个话题。

“卿姐吗?既然杀王肃观的人还没生出来,那么带谁去,不都一样?”梅人知依旧非常平静,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

王肃观被她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么你这次找我来,依然是为了杀我?”

“如果我杀你,你会束手待毙吗?”梅人知反问道。

王肃观松了口气,既然梅人知这么问,只怕并非来杀自己的。

“当然不会。想杀我王肃观的人,一个个被我埋葬,可是你,注定会是例外。”王肃观长叹着道。

“为什么,就因为你……”梅人知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定了定神,又道:“你知道卿姐是谁吗?她是来自大合帝国的女杀手万玉*卿,她想杀的人,反抗也没用。”

王肃观心头一凛,梅人知不用说也是红巾军的人,万玉*卿来自于大合帝国,莫非红巾军和大合帝国有着密切的联系?

王肃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吁了口气,脑中忽然回想起那日地窖中疯狂的时光,站起身来,转过屏风,直接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梅人知仍旧是一身宽大的斗篷,她坐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满月,没有回过身来。

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着,她看起来似乎比上次更加柔弱了不少。

风很轻,从窗外吹入。

烛光摇曳,映衬着她柔弱的娇躯,朦胧的背影,仿佛记述着一件黑暗的往事。

良久,二人一言不发。

“我认识一位道长,他对你脸上的伤或许有办法。”王肃观忽然开口。

“游散人吧。”梅人知拿着一把剪刀,裁剪着窗前插着的盆景,“他医术高超,我有耳闻,只是,纵然医术再如何精湛,也无法治愈我的伤,那伤,让我痛入骨髓,让我对人世不抱任何希望。”

王肃观做贼心虚,心头不由一怔,暗道:“这个时代的人视贞洁比性命还重要,我对她的伤害,当然不小。她容貌丑陋,要生活下去本来就不容易,我又那么对她……哎……”

王肃观又哪儿知道,梅人知说的却是另外一件让她痛不欲生的往事。

“我王肃观并非没有责任心,这样吧,待我回家跟拙荆商量一下,将你接入府中吧。”王肃观深深吸了口气,紧张的说完这句话。

潜意识的,他当然不希望把梅人知带回家去,可理智上,他愧对梅人知,而且如果能够把梅人知娶回家的话,她就相当于是自己的人了,这样的话,关于红巾军的一切,她哪有隐瞒之理,必定会全盘吐露。

但是,她会答应吗?

梅人知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道:“你要了我的身子,现在又想要我的人?男儿皆薄幸,你这么做,对得起苏婉怡吗?”

“我自然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婉怡。只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她。”王肃观被她的这句话一激,渐渐放开了,往梅人知走了两步,道:“我身边多的是女人,这么多女人当中,我每一个都喜欢,每一个都想收入府中。可是,为了婉怡,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也罢,反正已经来了,我就跟你讲个故事吧。”

王肃观缓缓坐下,竟大胆到从他的前世讲起,将他已经死了,又借尸还魂,来到苏婉怡身边,景泰、关子镇、余泪帘、柳似伊、刀如天、皇甫不同等人事情,毫无半点遮掩的一一道来。

或许,王肃观孤独了,急于找一个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人吐露一下。

对于苏婉怡,他尊敬疼爱,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对于其他女人,自然有更多的不便明言。

但是,在梅人知的面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根本无法抑制吐露心声的冲动,就算梅人知是红巾军的人,也毫不在乎,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事迹一一道来。

第二百零五章 :她在桃花里

清冷的夜,烛光点点。

不疾不徐的风,从窗而入,带着丝丝凉意,二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梅人知忽然站起,将窗户掩上,又重新坐了回来,淡淡的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