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颔首笑道:“不错,朕便是贝肃观,不过,朕更喜欢别人称朕为王肃观,阎王的王。”
贝昭贵强忍怒气,又问道:“你已经称帝了?”
王肃观摇了摇头,道:“朕不屑称帝。”
贝蓉蓉听王肃观的作答,气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她再也按捺不住,装不了淑女了,跑上去对着王肃观一顿乱捶:“你……你非要气死我不可吗?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我一路上跟你如何交代的,你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净了,我打死你,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贝昭贵瞧见女儿与王肃观的神态,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形象的大声叫道:“王肃观,你不会对我女儿做过什么吧?”
王肃观无辜的看着贝昭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是朕的妻子,朕疼她爱她都来不及,会对她做什么?”
贝昭贵一听,下巴险些掉下来:“他……他就是我的……女婿?啊,我呸,这么无礼的家伙,怎么有资格当我女婿。”
贝昭贵有一种跑上去将王肃观痛殴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王肃观,你、你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不仅勾引我女儿,还对我如此无礼,我、我替我女儿打死你。”
父女二人,一起朝王肃观开始攻击了,帅营前面,演绎着一场闹剧。
第四百四十八章 :难道是你生的?
一场闹剧,以贝昭玥出现阻止而结束。
贝昭玥以主帅的身份,将王肃观和贝昭贵等人唤到了营帐之中,阴沉着脸色道:“你们二人究竟在做什么,让将士们看了笑话。”
王肃观一本正经的道:“翁婿之间,难免会闹出家务事的笑话来,想避免也避免不了啊。”
贝昭贵正在气头上,豁然站起,瞪眼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女婿了。况且,你我都是昭字辈的,如何能娶我女儿,这、这简直是乱*伦!”
王肃观听他说的这么严重,心头也跳了一下,旋即镇定下来,道:“商贝和官贝都分开几百年了,朕与蓉蓉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哪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贝昭贵怒道:“宗谱上都拍下来了,蓉蓉是你的小辈,这能有假?论辈分,蓉蓉该叫你一声二叔。”
王肃观气往上冲,冷笑道:“照你这么说,人都要叫母猩猩一声祖奶奶了。”
“你说什么?”贝昭贵瞪眼道。
同儿忙补充道:“我大哥的科学教教义中说,人有共同的祖先,都是由大猩猩进化来的,母猩猩当然是人的祖……祖宗了,公猩猩也是。”
贝昭玥和贝昭贵何曾听过如此荒谬绝伦的理论,正在气头上的贝昭贵冷嘲热讽的道:“不管你是贝肃观还是王肃观,可别把我们与你混为一谈。”
蓉蓉也在气头上,不肯替王肃观辩解两句,一个人生闷气。
贝昭玥瞧二人吵下去,只怕会没完没了了,忙正色道:“都停下来,本帅找你们前来,是商量正事,不是听你们吵架的,再啰嗦下去,军法从事。”
言罢,贝昭玥的目光从王肃观身边的四位女眷身上扫过,沉声道:“营帐之中,不留女人,请四位到外面去等候吧。”
贝昭玥不怒自威,治军严谨,对王肃观也一点不留情面。
或许是因为贝昭玥是王肃观的大哥,又或者是因为王肃观总觉得贝昭玥替母亲做的事情太多了,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亏欠于他,也不替四位夫人出头,反而摆了摆手手道:“小如,你们先离开吧。”
刀如天等人也不想给王肃观添麻烦,便先行离开了。
贝昭贵又忙补充了一句:“蓉蓉,在外面等我,等忙完了大事,我有事情跟你说。”又狠狠的剜了王肃观一眼。
蓉蓉应了一声,也如她父亲一般剜了王肃观一眼,转身而去。
王肃观无辜之极,叹了口气,心道:“这下朕将所有的老泰山都得罪了个遍,大家谁也不欠谁,就公平了。”
贝昭玥轻咳一声,将二人的神思拉了回来,看着王肃观,脸上流露出若有若无的关切,问道:“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已无大碍。”王肃观随口应道。
“那就好。”贝昭玥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似乎包含着非常复杂的情绪,毕竟是骨肉相连的兄弟,虽然贝昭玥曾对王肃观实行过追杀,但他想通之后,还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那三个字中包含着的关切,比其他人千言万语都要让王肃观心酸与感动。
贝昭玥定了定神,道:“既然你已经来到了望江城,那本帅很想听一听,你对此次战争有什么看法?”
王肃观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皱起眉头道:“朕对打仗,真是一窍不通的,如果你要向朕请教栽赃陷害,暗杀行刺,阴谋诡计或者科学教教义,朕倒是能够指点你一二,打仗……你还不如问黄大力来得直接。”
贝昭玥已经听黄先生提过王肃观自称朕的事情,也没有在此事上与他纠缠,装作没有听见罢了。
贝昭贵立刻冷嘲热讽的道:“王肃观,你倒是谦虚啊,我可是在外面听到了你的高谈阔论,你好像预言过,咱们贝家军替天行道的这场仗要输啊。”
这个帽子扣的可真大的,王肃观面沉如水,装作没有听见,道:“朕只是预言要打赢这场仗,推翻大盛帝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于后面的话,那是岳父大人你自己说的。”
“谁是你岳父大人!”贝昭玥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喝道。
贝昭玥一瞪眼,主帅的威势自然流露出来,森然道:“望江城才刚打下来,你们便动摇军心,莫非以为本帅的军法是虚设的?”
王肃观自然装作没听见,倒是贝昭贵讷讷的应道:“不敢,不敢。”
虽然贝昭贵与贝昭玥同辈,但贝昭玥乃是元帅,贝昭贵与王肃观同为副帅,贝昭贵在贝昭玥面前,无论是出于气势还是出于官职,都要比贝昭玥矮上一截,简直是唯贝昭玥之命是从。
贝昭玥又道:“如今贝家军气势正盛,一路向北,沿着萨洛尔河的五州六十三县均已被贝家军打了下来,本帅手下,有良将百名,水陆大军四十万余,大盛帝国已成强弩之末,你为何会说贝家军会越打越难?”
王肃观看了贝昭玥和贝昭贵一眼,目光渐渐深邃起来,道:“贝家军能够气势汹汹,一路北上,其实是打了大盛帝国一个措手不及。大盛帝国已经立国三百多年了,可谓根深蒂固,要撼动这样一个国家,甚至让它覆灭,哪会那么容易。一旦大盛帝国恢复元气,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会表现出其劣势,或者,劣势已经表现出来了,也说不定。”
“其二,正所谓名不正的言不顺,大盛帝国立国三百多年,民心自然是向着大盛帝国的,虽然当今的皇上嗜杀昏晕,但百姓希望的仍然是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他们希望的,并非流血牺牲,而是幸福生活,贝家军的反叛即便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但未必百姓便认为你们是替天行道,或许只当是草寇也未可知,没有了百姓的支持,贝家军迟早会陷入危机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贝昭玥和贝昭贵相对看了一眼,对王肃观的见解暗暗点头。
其实,王肃观所提的问题,在贝家军开始反叛的第一天,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贝世勋手下的将军,就有一个姓路的将军因为不服贝家反叛,公然抨击贝世勋,被贝世勋当场斩了。
虽然当时贝世勋是报着杀鸡儆猴的心态,但与那位路将军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只怕不少,只不过分轻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