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布条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之后,王肃观立刻将其烧掉,跟似伊说了两声,便出来寻找史忆深。
只是,他已经猜到了,既然史忆深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那只怕她要跟着她师父离开三圣城了。
虽然希望渺茫,王肃观还是想找到她,见她一面。
至于见到之后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王肃观也没有想那么多。
王肃观在家中找了一下,如所料的一样,史忆深早已离开。
他立刻骑着马找到石信,让石信全城搜查,一定要找到史忆深。
可是,一直到天黑,史忆深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回到家中,赵一毛等人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王肃观随口问了一下,原来赵一毛他们昨夜去寻开心的时候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一帮兄弟和户部侍郎的儿子打起来了,将人家殴打成重伤。
好在没有闹出人命,王肃观的信送过去之后,何峰乖乖将人给放了。
经此一事,王肃观对手下兄弟约束更加严格了,连赵一毛都臭骂了一顿。
如果手下兄弟仗势欺人,那他王肃观可就要被人在背后给臭骂死了。
为了平息此事,王肃观特意去户部侍郎家中走了一遭,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一连找了多日,史忆深都没有下落,王肃观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三圣城了。
作为一个“赏金猎人”,她有着高超的武艺,行走江湖的经验,王肃观倒并不为她担心。
可是,在这个封建的时代,王肃观已经占了她的身子,虽说也赖史忆深存心不良,但他对女人一向心软,还是不免为她担心,想将她找回来。
至少,她每次在要杀王肃观的时候都没有动手,这点已经让王肃观很欣慰了。
她,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无情之人。
王肃观将此事抛诸脑后,眼看着梅人知临盆在即,他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如果梅人知生个女儿,他就必须用李代桃僵之计,让王顺冒充同治的外孙,成为储君。
只是,如果王统若是个丫头,他就没有备用的孩子了。
所以,王肃观把握时机,努力生产,为的便是解决燃眉之急。
眼看着到了五月份了,家中一切准备妥当,就等这孩子从梅人知肚子里跑出来呢。
别说是王肃观了,就连万通吃、申常雨,也几乎是一天来三趟,等着小皇帝出生。
只是,事情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五月初一,时近正午,忽然乌云翻滚,天气大变。
转眼间,已是电闪雷鸣,似乎要将天地给炸成虚无一般。
可是,王顺这个爱哭鬼竟然丝毫不惧,反而从睡梦中醒来,明亮澄澈的眼睛不断注视着窗外的闪电雷鸣。
王肃观惊奇不已,将王顺抱在怀中,一口又一口的亲,笑道:“想不到朕的大公子竟然不怕闪电,有前途,朕将来一定让你把电给造出来。”
正开心的说着,郝大仁派三鬼找来了。
“老爷,大事不妙,同治皇帝病入膏肓,被闪电一吓,眼看着就要去了。”三鬼明显非常开心,这可是他们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如果将要发生,自然非常开心了,只是看到梅人知也在,便不要表现的自己太开心了,将激动与兴奋隐藏起来。
梅人知挺着个大肚子,一听顿时浑身颤抖起来了,泪水不自禁的从脸上流了下来,恳请的看着王肃观。
王肃观将牙一咬,心道:“总不会这么巧在这个时候生吧。”当下便唤来赵一毛,吩咐道:“快备轿,朕要立刻进宫。”
不一会儿,轿子已经备好,王肃观和梅人知坐在同一顶轿子上。
才到轿子上,瓢泼大雨如注,冰雹肆虐,打在轿顶之上,噔噔有声。
梅人知脸色很不好看,紧紧的抓着王肃观的手:“相公,我、我好怕。”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怕雷雨,还是怕要面对随之而来的事情,不过王肃观可不敢让她担惊受怕,嘿嘿一笑,开解道:“有什么好怕的,朕不就在你身边吗,难道你怕朕不成?”
梅人知勉强的笑了笑,心情好转不少,道:“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说着将王肃观的手抓的更紧了,娇躯甚至都有些哆嗦,黯然道:“再过些日子,你是不是要带着婉怡姐姐去东州了?”
王肃观一愣,旋即笑道:“是啊,我还等着将你们都带去呢,南下大丰帝国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等石信和司马战兵分两路,向南推进之后,咱们再取道大盛帝国,从水路出发,带着火炮一路南下到东州,从东州起兵,出其不意,就能直接攻陷丰州了。”
王肃观也怕泄露机密,这条战略一直隐瞒着,一来怕敌人早有准备,二来怕连累婉怡的双亲,可为了安慰梅人知,还是说出来了。
梅人知悠悠的道:“我只怕你以后定居云州,孩子称帝之后,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呆在大合帝国,会闷的。”
王肃观不由咧了咧嘴,梅人知想的还真是长远,不过她说的也是实情,便跳开话题道:“但愿岳父大人吉人天相,能够度过这一劫难,再撑个十年八载,那咱们就能够放下心来了。”
一提起同治皇帝,梅人知又是忧从中来。
王肃观只好陪着她胡说八道,来逗自己的这位夫人了。
不多时,二人已来到了皇宫,由于梅人知行动不便,轿子一直抬到了同治皇帝的寝宫外面。
王肃观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梅人知到了宫殿之中,只见郝大仁正在给同治皇帝治病,面色非常难看,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
皇后也忧心忡忡的在外堂转来转去,一看到梅人知,亲自过来搀扶了。
郝大仁正在全力施针,瞧到王肃观和梅人知来了,也没有闲功夫搭理,仍旧全神贯注的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