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观看了信,忽然有些归心似箭,只是一直等的消息还没有等到,实在是没有办法对北凉用兵。
身边所有鹰眼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可竟无一人查到欣儿与北凉军之间的关系。
终于,北凉军还是过河来了。
司马战等将军多次跑来觐见,让王肃观将阎罗炮沿河摆开,在渡河期间先将他们轰到河中去喂鱼,只是王肃观却怎么都不答应。
最终,赵一毛这家伙将王肃观顾忌欣儿的消息说给了司马战、西门庆等将军,这些将军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竟然将婉怡和同儿请了出来,让她们去跟王肃观说,沿河开炮。
王肃观妥协了,可是并非让他们去打人,而是放空炮吓人。
气势汹汹的北凉军,实在是不禁打,王肃观站在河边,亲自监督,才开了几炮,对方立刻掉头逃到对岸去了。
王肃观站在河岸之上,望着又逃回去的西凉大军,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可他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而就在他犹豫之时,利刃一声长啸,又出现在了蓝天之下,盘旋在红河之上,嘎嘎叫个不停,像是受到惊吓一般。
王肃观。立刻跳上小船,下令让士兵划船到对岸,一定要通过利刃找到欣儿。
可身边将军跪了一地,一个个都不肯让王肃观以身犯险,并且人人都建议王肃观乘势掩杀,杀到对岸,全歼北凉军。
王肃观没空理他们,不过还是妥协了,让风不语乘着小船追了过去,一定要找到利刃到底回到了谁的手中。
终于,王肃观忐忑的瞪了一宿,次日清晨,风不语才回来了。
“快说,那只鹰是谁养的?”王肃观将风不语悄悄拉到僻静无人的地方,以防被婉怡和同儿听到,急不可耐的问道。
风不语竟然卖起了关子,神秘兮兮的道:“老爷,你猜我打探到了什么?”
王肃观皱起了眉头,气道:“朕让你去找那只鹰,其他的事情朕没有那功夫去理会。”
风不语刚刚得了喜得贵子,这些日子心情大好,那股子出尘之气越来越淡,更像个市井之人,不紧不慢的道:“我打探到的这个消息,对你绝对有用。”
这不,又卖起了关子。
王肃观真恨不得将风不语痛揍一顿,道:“快说!”
“北凉王在半个月前中了一箭,因年老力衰,重伤难愈,已经死去了。”风不语平静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王肃观讶然大叫:“什么!?北凉王死了?”
这个消息,真他娘的让王肃观振奋。
虽然风不语没有探到鹰跑哪儿去了,可总算带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真是功不可没。
可是,为了严防有诈,他忙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就是那个养了鹰的人,哦,对了,他好像就是军中主帅公羊尚德。”王肃观全身大震,恨不得将风不语抱住亲一口,哈哈大笑道:“公羊尚德……什么公羊尚德,他便是欣儿,公羊欣儿,永丰公主公羊欣儿。他过的怎么样,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受伤,还是满头白发吗?”
风不语看了王肃观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她说话确实像个女子,两鬓也是白发,不过长着大胡子,不是女儿身。”
“枉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那是易容过的?粘的假胡子。”王肃观像是埋怨,其实哈哈笑着,沉吟道:“北凉王已死,他们肯定是为了防止军心动摇,故意不将这个消息公布,防止大业功败垂成。”
风不语瞥了王肃观一眼,道:“在需要收获的同时,必须埋下能够长出成果的种子,这便是因果关系,只是,谁是因谁是果,从没有人能够分得清楚。”
王肃观皱起了眉头,心头大叫:“糟糕,他又发起了神经。”当下忙将风不语截住,道:“不管朕夺得大丰帝国是因还是果,欣儿,朕娶定了。”
王肃观转身离开,一边将北凉王已死的消息公开,一边跟赵一毛神秘兮兮的吩咐了几句,让他连夜去找裁缝赶制一些衣服。
北凉王的死讯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王肃观这边倒没有多大影响,可是这个消息对北凉军来说,那是致命性的。
恰逢此时,石信的大军从深山老林忽然冒了出来,出现在了北凉军的身后。
北凉军,顿时腹背受敌,准备背水一战,渡河强攻。
第五百零三章 :那一场婚礼
王肃观急,洪河对岸的北凉军比王肃观更急。
因为消失已久的石信的大军,终于冒了出来,出现在了北凉军的屁股后面,将北凉军的退路截断了。
石信一战成名,被称为常胜将军,莫说是大丰帝国了,就连北凉军听到石信的大名,也都心惊胆战。
往后退,要面对石信,况且他们好不容易才打到丰州城下,岂能无功而返。
次日深夜,趁着夜色的掩护,北凉军渡过了红河,出现在丰州城下,开始攻城。
夜色如墨,笼罩大地。
战马奔腾,战鼓高傲。
王肃观听到攻城的消息,着实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用兵的是不是欣儿,竟然如此心急。
他连铠甲都没穿便匆匆奔到城门,只见司马战等人正在全力督战,让原本寂静的夜变得仿佛沸腾起来了。
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场面,王肃观变得有些麻木了,可他定睛一看,北凉军号称二十万大军,攻城的最多才有三万,想来更多的大军都未曾出动。
转眼间,天已经亮了。
东方泛起了鱼白,红艳的朝霞挂在天边,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北凉军凶猛如潮的攻势终于退了回去,可是大丰帝国的四门,同时被北凉铁骑给围住了。
王肃观虽然不懂兵法,但也猜到北凉军这么做肯定是背水一战,要在后方援军赶来之前攻下丰州。
他站在城头,望着那黑压压的铁骑,忽然问自己,是不是应该将丰州还给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