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在家从夫,你要好好的伺候他才是。”觉罗氏听她一说,又不放心了,她在宫外听着妾室一个又一个的有孕,有一个算一个的生下来,担心的不行。
好在都是格格,没抢到她前面生了阿哥。
要说自家女儿的运气好呢,一举得男,还是嫡长子,多好。
顾诗情赶紧接话道:“学给母亲的,要母亲吃过,就有四爷的份,少不了他的。”
母亲的心,海底的针。
一会儿觉得她吃苦了,一会儿又担心她没有伺候好姑爷,被嫌弃。
觉罗氏这会子缓过来,总算没有掉眼泪,也有心情笑了,点着顾诗情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从小虽然不爱说话,但是个老成有主意的,额娘说这话,你心里有数就行,该怎么做,想来你自有章程。”
“嗯。”顾诗情嗯了一声,就拍拍手,锦绣托着托盘出来,顾诗情接过来,笑着对觉罗氏说道:“给母亲、父亲准备了一套衣衫,底下的弟弟妹妹,各自准备了文房四宝、首饰等,许久不见,拿回去让她们玩。”
“何必费这个心思……”觉罗氏摸着衣服上的杜若花,她年轻的时候,最爱这个,院子里种的也是,如今见着,又勾起了回忆。
含泪说道:“好好好,回去就穿上,我儿的一片心意……”
等锦绣下去,觉罗氏偷偷的塞给顾诗情一个小册子,悄悄的说道:“你嫁进来也有六七年了,如今只有小阿哥一个独苗苗,说来他也快一岁了,可抓紧些吧。”
顾诗情无语的接过,这种事情哪里急的来,再说,她喝着避孕药呢,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只要弘晖一个孩子就好。
毕竟历史上,乌拉那拉氏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但是这话就不需要跟觉罗氏说了,当下含羞低头,将小册子塞进袖袋,低声道:“嗯。”
觉罗氏只当她害羞,还拍着她的手,嘱咐道:“凡事大胆些,别尽听嬷嬷的话……”
这个女儿哪里都好,就是一条,太教条了,也是她的错,生完老二的时候,身子不大好,就忽略了大闺女,等发现的时候,性子已经掰不过来了。
幸好她不是个蠢笨的,虽然性子有些歪,但是将嬷嬷拿的死死的,没有被嬷嬷拿捏住。
后来嫁进了皇家,她就放心不少,地位高了,教条是好事,纵然得不来爱重,敬重总是有的。
相聚的时间,总是格外短暂,锦绣轻声提醒的声音响起,觉罗氏一下子就觉得心酸的厉害,依依不舍的说道:“好在你们快出宫了,到时候,常回家看看。”
“母亲放心,到时候,带着小阿哥一起,回去蹭饭去。”顾诗情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
“你的闺房,每日里都有人打扫,到时候回去住几日。”
越到这个时候,越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还没有说。
送走含泪的觉罗氏,也到了午膳的时候,顾诗情觉得有些累,虽说有一些熟悉感,但是小心翼翼的应对,还是让她精疲力尽。
午膳都没有用,一下子睡着了。
锦绣担忧的在室外转来转去,眼见着太阳都要落山了,顾诗情在睡。
弘晖见了玛嬷就回去睡了,谁知道一觉睡醒额娘在睡觉,玩了半天,累了又睡一觉,额娘还在睡。
顿时懵了,怀里抱着崽崽,后面跟着多多,站在顾诗情房门口,也不敢大声哭,就那样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胤禛回来的时候,吓得够呛,瞧见弘晖这样,还以为顾诗情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大踏步走进屋里,连锦绣说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进屋之后,砰砰的心跳声总算是缓下来。
心中却更气愤,乌拉那拉氏好样的,让弘晖在门口哭,她在屋里睡大觉。
瞧着小脸红扑扑的,唇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水迹,这是睡得有多香甜啊。
本来想叫醒她,这下子也舍不得了。
蹑手蹑脚的又出去,锦绣在门口急的不行,也不敢进去。
见他出来,忙解释道:“主子睡了一下午了,现在还没有用午膳呢,奴婢心急的厉害,又不敢吵嚷,四爷您看?”
胤禛蹙眉听着,怎么会睡这么久,昨晚上爷都没敢闹她,一道早早的睡了。
“去宣太医。”
没有外因,那就只有内因了。
抱过还在抽泣的弘晖,安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且停停吧,你额娘只是睡着了,一会儿就起来陪你玩啊。”
说着将弘晖递给候在一旁的小机子,转身进了内室。
乌拉那拉氏还在睡,许是做了好梦,唇角带着甜甜的笑意,让胤禛紧绷了一天的神情,也和缓下来。
上差的经历,与想象中格外不同,太多老旧的规矩,动不动就是,惯例就是如此,开国以来就是如此。
他这个阿哥的身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多的是当面好好好,完了就没音信。
气的他捶桌,明明是对百姓好的东西,偏偏放置一旁。
现在在他们心中,最紧要的,就是几个阿哥的建府批银,他冷眼瞧着,人人都想在里面捞一笔,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哎”
胤禛叹息一声,恰巧太医来了,就不再多想,将床帐放下来,由着太医号脉。
这次来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特别老,瞧着就经验充足。
只见他须发皆白,面皮白净,红润有光泽,就是有些慢吞吞的。
换完左手换右手,最后才慢条斯理的来一句:“福晋约莫是有喜了,只是日子浅,不大说的准,老夫十日后再来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