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氏也噗通一声跪下,才满意的往下说:“那你们猜一猜,要是不听话,我该如何呢?”
其实也不如何,玫瑰就算上房子揭瓦,估计她也就笑笑就完事了。
武氏、林氏见两个前辈全跪下了,也静悄悄的跪在宋氏身后,垂着头,静待后续发展。
其实她们不太明白,为什么李氏、宋氏会这么畏惧福晋,她瞧着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和气人。
宋氏对顾诗情,畏惧甚深,当初怜笙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福晋的厉害之处,在于谁也没有抓到把柄,谁不夸赞福晋贤惠、和善、会做人。
她们这些妾身,日子跟苦水里泡过一样,还要面对其他人的打趣,毕竟李氏的荣升,大家都看在眼里。
宋氏不得好,别人也只会想着,是她宋氏不好,不得爷和福晋的青眼,才这么不得志。
而怜笙,也是进门就有喜的,纵然最后结果不好,也是她没福气,没看德妃都只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吗?
身后的两个格格,漫说年纪小,就是年纪够数,也没有下嘴这么痛快的。
毕竟刚刚进所里,胤禛和福晋就出门去了。
李氏是很怕失权的,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以她比四爷大三岁这样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再想要宠爱,是很艰难的,而要拉拔两个孩子,如今只能靠着福晋。
今日里,实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不能说。
能怎么说呢,说是怕福晋看了她们不顺眼,才特地往丑了打扮,这不明摆着说福晋善妒,无怪乎福晋不高兴。
当下深深的一叩头,盯着眼前的青石砖,深吸一口气,将刚才的承诺,又说了一遍:“福晋且放心,再有下次……”
李氏不舍得摸着自己头上的钿子,发狠的说道:“就拿掉妾身的钿子吧。”
这不单单是首饰,更是身份的象征,要说出这话,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那我就记下了,再有下次……”顾诗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就把弘昐抱过来,跟弘晖作伴。”
李氏委顿在地,心里明白,这是最后通牒了,身在高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已经是气度爆棚了。
又深深的一叩头,沉声道:“是。”
第一天,顾诗情也不想弄的太僵,当下温声说道:“你们犯了错要罚,这做的好,自然也要奖。”
说着一拍手,锦绣带着几个小宫女,端着托盘进来了。
上面的东西,都明晃晃的在摆着,一堆堆的首饰、小玩意,还有孩子们的,李氏睁大双眼,这一堆首饰,实在是晃花了她的眼。
不消说,定是福晋和贝勒爷出去游玩时买的。
掩下羡慕嫉妒的小眼神,李氏在顾诗情的示意下,扶着鸣翠的手,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多谢福晋惦记,福晋的眼光一向是极好的,瞧瞧这些,真真的是少见的珍品。”
宋氏不甘落后,也夸赞道:“可不是,福晋向来心善,将这些分发给妾身们,真是不胜感激。”
林妙华眼珠子一转,娇笑着搀着宋氏的手,柔柔的说道:“想当初,妾身初见福晋,竟唬了一跳。”
见几人都看过来,才笑着将下面那句说出来:“妾身母亲是个信佛的,屋里常常挂着观音大士的画像……”
说道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武宜兰总算是抢了个先,将林妙华卖关子那些话,补充出来:“福晋这慈眉善目的模样,可不是像极了观音大士。”
顾诗情不置可否,随意一笑,并不怎么接话,说起另一件事来,众人就知道,这拍马屁,在福晋这里是行不通的。
拍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顾诗情哪敢应啊,谁知道这一方世界,有没有观音大士。
毕竟红包群都有了,青莲剑仙那令人心塞的家伙,也是存在的。
说起青莲剑仙,顾诗情就走神了,那家伙预定了三格格,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底下四人,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并不敢打扰顾诗情神游。
半晌,才听到上方传来福晋清淡的声音:“李氏就还管着衣裳份例,只是我与贝勒爷的摘出来,走前院。”
李氏行了福礼,应过是,就站在一边。
顾诗情又朝着宋氏说道:“你管着花草,我瞧了还不错,你就还管着。”
宋氏本来很忐忑,就怕想之前一样,被夺了权,没想到福晋放她们一马,顿时感激涕零,利索的应下。
对于武宜兰和林妙华,顾诗情还没有想好,到底如何安置她们两个,才十三四岁,做什么也不放心,就这么养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太浪费粮食了。
后院养着这些人,总要找个事情做,免得憨吃憨睡的,净盯着她。
一时想不出,也就作罢,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等胤禛回来的时候,顾诗情就担忧的将事情说了。
胤禛耻笑,冷冷的说道:“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别人恨不得将后院的妾身一个个都掐死了,你倒好,就怕她们养不肥。”
顾诗情大汗:“原来你知道妻妾是不相容的啊?”
胤禛怔住,原本他是不知道的,但是在苏州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姓苏,满脸忧愁的站在桥边,口中念念有词。
他觉得好玩,就在边上听了一会儿,那年轻人总算是逮着一个听众,大倒苦水:“你说这小娘皮,到底在想什么,她不喜后院妾室,我也为她遣散了,怎么还要三天两头的闹呢。”
胤禛不解:“不喜妾室?从何说起。”
那年轻人顿时将自己的忧愁忘记了,对着胤禛大大的科普:“这话怎么解释呢,用那小娘皮的话说就是,你觉得你家媳妇儿,要是像你一样,跟好几个人缠绵,你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