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节(2 / 2)

顾诗情蹙眉,心中很是担忧:“可是富察氏小小年纪,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初你不也是一个人生下弘晖的吗?”胤禛蹙眉,顾诗情的脸色还有些发黄,实在不忍心她去坐镇,妇人生孩子,又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的,何必去冷坐着。

顾诗情无法,招来锦绣:“你去小院里看着,等开到五指的时候,务必来叫我。”

一个眼刀甩过去,止住胤禛想要说的话,她当婆婆的,媳妇儿生孩子,就需要在身边等着,免得小辈不懂,做事有差池。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让步了。

胤禛摸了摸鼻子,对门口站着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苏培盛一躬身,趁着顾诗情不注意的功夫,偷偷的溜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顾诗情才接到锦绣的报喜:“恭喜福晋,是个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

顾诗情眼前一亮,埋怨的瞪了胤禛一眼,又懒得计较,忙忙的披上披风,去了弘晖的院子,要看看她的孙子。

都说隔辈亲,这话果然不假,虽然她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是很疼爱的,但是见到那红彤彤的小脸,顾诗情只觉得自己心中美的冒泡。

这是她第一个孙子,萌萌哒,瞧着就知道长大之后是个小帅哥,眉眼瞧着像富察氏多一些,富察氏的长相,是毋庸置疑的精致。

满意的点头,又暗自的观察,瞧那嘹亮的哭声,就知道是个健康的。

手中有一堆的礼物,等着送给小阿哥,可惜人多眼杂,不是好时候。

而当新生儿的降生,还带来一点小小的烦恼。

她在永晟的面前,自称是祖母。

顾诗情觉得她还可以拯救一下,一点都不老的,每当她自称祖母,心中就是一阵恍惚,好几天才适应下来。

次数多了,也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对此,胤禛很是嘲笑:“也就你们女人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顾诗情冷哼,她就是想永远十八岁,永远都有一颗少女心咋地啦。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偶尔想一想,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年纪越大,顾诗情越想强调自己是少女,鲜嫩的少女,可惜时光一去不回头,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马上步入四十大关。

她觉得比岁月更催人老的,是孩子们一天一天的成长。

排在弘晖后面订婚的是衣衣,顾诗情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比桃桃要更先订婚,好在嫁的人选还不错,聊以慰藉。

那孩子是永定候家的次子,虽然不承爵,但是那孩子是个上进的,小小年纪已经是庶吉士,想要再进一步,也是简单的很。

顾诗情亲自相看过,眉目俊秀,神情温和,说起话来如泉水叮咚,空灵悠远,想来就算小两口出了矛盾,也不是那种一个冲动,就犯下无法弥补大错的人。

而衣衣在屏风后面,偷偷的瞧了,当时脸颊上就飘起了红晕,可见也是极满意的。

后来的时候,顾诗情又悄悄的带衣衣去上香,跟永定侯福晋极有默契的选了同一日,同一时刻。

又不巧选了同一条路,更加不巧的是,马车又双双坏了。

只得在小亭子里,暂时歇脚。

衣衣也就同样碰上了陪母亲上香的苏和泰,苏和泰就是永定侯的次子,跟衣衣定亲的小青年。

这会儿见了衣衣和顾诗情,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彤彤的,偏偏又一本正经的给她俩斟茶,看的出来,对衣衣也是极满意,才愿意做这样的抬举衣衣的事。

永定侯福晋见了次子殷勤的模样,本来是有些不大高兴的,但是想想雍亲王位高权重,而作为他的闺女,嫁给她的次子,显然是有些委屈,是为低嫁,实际上说起来,若是雍亲王为三格格请封,还不一定婆媳两人,谁的地位比较高呢。

有这么一个既美丽又端方的儿媳妇,她的心中也很是满意。

从袖套里拿出的首饰,也就格外的惹眼。

这时候的钻石,远渡重洋的带过来一点,做出来的花型都是国外时兴的,因而格外值钱,物以稀为贵。

如今永定侯福晋拿出来的就是一对赤金的手镯,上面镶着一圈闪耀的钻石,个个都像绿豆一般大,在阳光下,折射出特别好看的光泽。

顾诗情望着衣衣大大方方的手镯,心里有些酸酸的,女大不中留,就这般毫无挂碍的收下。

顾诗情轻笑,也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玉佩,花纹有些俗,龙凤相戏的图案,却让永定侯福晋眉开眼笑,喜滋滋的接过,一把塞到苏和泰的手中。

苏和泰撩起眼皮,羞涩的望了一眼衣衣,抿嘴不语。

衣衣瞧着分明,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攥着龙凤玉佩,像是抓着珍宝。

不由得也羞涩的垂下头去。

看多了阿玛和额娘相处的场景,她也是很盼望,能跟夫君琴瑟和鸣,如今有一个好的开端,也算是喜事一件。

父母你侬我侬的情景尚在眼前,衣衣睫毛颤了颤,能清晰的感觉到,对面传过来的炙热视线。

恰在此时,双方的奴才都来回,说是马车已经修好了,来问还要不要继续赶路。

顾诗情扭头,轻笑着对永定侯福晋说道:“既己修好,我们娘俩就上香去了,您两位请便。”

永定侯福晋笑吟吟的拉着顾诗情的手,感叹着那不一样的细滑,才柔声说道:“我们再歇歇,福晋慢走。”

望着那亭子渐渐的淹没在山林中,顾诗情将衣衣搂在怀里,感慨万千的说道:“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额娘舍不得啊……”

衣衣也很舍不得,闻言所有的喜悦褪去,眼泪啪嗒啪嗒的留下来,想要说的话,噎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顾诗情抬眸,轻轻的替她拭掉眼泪:“日子都是自己经营出来的,该教你的,我都教你了,剩下的,就靠你临场发挥了。”

衣衣含泪点头,心中愈发不舍,她不是个爱多话的,凡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可是对于自家额娘的话,她表示深度赞同,前两年,她都跟着额娘、姐姐一道,开始处理府上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