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各位看官看某冈多多勤奋啊,要不要来个收藏,留个评论什么的互动一下呢?

某冈坐等调戏ing……

正文第17章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陶晴收了书,目光无意略过蒋姻的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可面上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他:“可已经关了一天一夜了,他们还不是什么都没说,你怎知多关几日就会有结果?”

难得见她如此执着,宁阔也有了解释的兴致,“先关两天,再稍用手段,他们自会招了。”

对面的蒋姻如坠云里雾里,一脸不解地看着宁阔,问:“听嘴碎的下人说府里丢了东西,莫不是真的?”

宁阔刚想开口,却被陶晴急急地截走了话茬,只说从侯府带来的几件陪嫁之物不见了,心中十分不舍,就叫人查一查。

自进了凉亭,陶晴面上一直颇为和气亲切,可实际上说的每句话都在提防着蒋姻。

若蒋姻真的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做了这许多事,又如何看不透符悠容对自己的怀疑,自然也会想到符悠容既是提防自己又何苦当面说出来,还故意遮遮掩掩?说不好,这本就是个局。

陶晴对这点倒不担心,蒋姻的心思向来九曲十八弯,绝不会如此轻易地上当,若她真信了这些话,认为他们在下功夫彻查此事,那自然好;若不信,只是以为符悠容故意做戏,不过是为了试探她,也免不了一番如坐针毡。所以,不管她选择信还是不信,心里定是不会安生的。

更重要的是,蒋姻这个重生之人绝不会束手就擒,出于自保的心理,她更倾向选择相信这场戏。

晚饭的时候,管家说府里在准备端阳节,问夫人可有什么要吩咐的,陶晴只说照往年一样就好,等人下去了,才忽然想起,端阳节!蒋姻前一世正是死在端阳节前,好像是农历四月的最后一日,那就是后天?!

陶晴心理开始打鼓,如今诱饵已经抛下了,可谁也说不准鱼会在哪一天上钩,但她相信蒋姻会在后天行动:在前一世自己和孩子死去的那日做些什么,权当是个祭奠或留念,女人总是甩不了这些无聊又无用的浪漫主义。

事情终于要了结了,陶晴的反倒更加平静了,只是想到时间过得这样快,她又很喜欢阿诺,心里颇有不舍。以致她对阿诺的态度立马变得格外慈祥和殷勤,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那孩子刨饭刨得脸上都能挤出幸福的泡泡,嘴巴一得空,便“娘亲娘亲”地唤个不停。

晚上,宁阔如往常那般坐在灯光里看书,陶晴也走到桌旁想拿本书一起看,可控制不住地,目光就投向了那幅画,手上的动作也生生顿住了。

其实,黑白的水墨画本来已经很有意境,如今浸了昏黄的灯火,犹如现代故意做旧的老照片一样,看起来飘飘渺渺的,温暖又遥远。

总觉得她今晚有些不一样,如今又见她如此出神地望着那幅画,宁阔忍不住问出声,“怎么看得如此出神?”

兀自入定的陶晴被这一句话点醒,觉得自己实在是失态了,忙随意抽了书过来坐下,面色淡然地说:“总觉得那幅画映着烛光别有意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把它记住。”

他本在低头看书,听了这话也没有动,目光却呆呆凝在书页上,半天才开始浏览下一行,然后翻了页,又翻了页,却全然不知自己读了些什么,最后索性放下书,挑出一个话题:“你看了这么多志怪的野记,不如讲个有趣的来听吧。”

陶晴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阔,实在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竟会主动要求听故事!这个要求也忒可贵了,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将书收了放在桌上,十分慎重地思考了一通,最后选定那个老鼠精的故事。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她极尽夸张之能事,将《阿纤》讲的缠绵悱恻,别有幽愁暗恨。而他在一旁听得甚是入迷,还时不时点头,甚至偶尔还会发出一声感喟,这让她有一种若自己去说书必能走红的错觉。

而事实上,宁阔对那些故事并不甚在意,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讲起故事来,那满身溢出来的神采,掩都掩不住。

第二天上午,陶晴去阿诺的书轩转了一圈,下午又去姚韶然的佛堂晃了晃,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果然明天才是大日子啊!

那蒋姻到底会怎么做呢?如今她多半会相信府里真的在追查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她面临的选择不外乎三个:第一,杀人灭口;第二,创造出新的假线索,让人放掉正在追查的事;第三,被逼的狗急跳墙,去做一件大事,并且是一劳永逸的大事。

关于第一个,蒋姻没有这个能力;第二个又很冒险,说不定弄巧成拙就把自己给暴露,关键是如此危险的选择所能收获的效果波动性太大,全在于符悠容相不相信;如此,蒋姻就只剩下第三个选择了。

四月三十日,宁阔刚早朝回来,便被语秋请了去,他以为是又出了什么事,匆匆抄近路赶往悠远居,却见桌上摆着早餐,陶晴正拿着书本子看得入迷,见他来了,笑说自己刚看了个故事,很是有趣,想着或许他会喜欢,就请他来听。

她做事向来不会没有因由,而只凭一时兴起,如今这么说,大概是有事不愿告诉自己,宁阔也不戳破,只在桌边坐下,笑了笑,道:“今日无事,有的是时间,不如先吃早饭吧。”

饭后,让人上了茶,她竟真的摆出架势来,讲故事。

说是山上一棵槐花树修行千年化了灵,只有心智灵性,没有人身,也就不能行走,又少有人经过,她就这样困在山头寂寞了几百年,终于化出人形来。在她化形的那日,山下恰巧有个孩子跟玩伴打赌,说世上没有妖怪,并为践行“实践出真知”而一个人入了山,不想兜兜转转最后竟迷了路。山上夜里寒气重,那孩子双肩瑟缩着靠在大槐树上,也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槐花妖一直长在深山没历过人世,心性纯良,又因为终于见到了活体而欢欣异常,便大大咧咧地化出人形飘然落地。那孩子被她突然从天而降的阵势给被吓呆了,待看清她身形样貌后又被惊艳得呆住。她觉得有趣,就逗他,逗够了又说若他能常常上山看她,她便将他送出山,那孩子自是点头答应。此后竟真的依约隔三岔五地在上山来,跟槐花妖将村里的趣事,而槐花妖最喜欢的就是用法术做些什么出来,然后看他满脸呆呆的惊喜,比如夏季满天的雪花,冬天的雪地里盛开的水芙蓉。几年之后,这孩子长成少年,开了心智,两人暗生情愫,这本没有什么,偏远山村里,事情很容易便能掩人耳目。可偏偏碰上牛鼻子老道经过村里,发现了少年身上的妖气,非要逼着他去找槐花妖,少年自是不从,可那老道却坚持妖会害人,还用道术控制了少年,入山找到了槐花妖,一妖一道动起手来。但那牛鼻实在不是个靠谱的,并没将先前收的妖怪封好,妖怪趁乱逃出来,眼见旁边站着个清秀水嫩的少年,忍不住扑过去想吞入腹中。槐花妖瞟到这个苗头,急急回身施术保自己的心上人,却被牛鼻子老道的清邪剑给刺了个透,破了内丹。牛鼻子见先前的妖怪被定住,顿时就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心下愧疚,便帮忙超度了槐花妖,望她的魂魄能入轮回投胎。槐花妖怕少年会因伤去寻短见,就骗他说会在来生等他,前提是他好好将今生过完。那少年听了这话竟真的信了,却不知人死后要喝孟婆汤忘尽前尘。可奇的是,即便是忘尽前生,他投胎十次,却每次都找到了那槐花妖,并得了十世的美满姻缘……

陶晴讲完后,自己先唏嘘感叹了一番,虽然说世上没有妖魔鬼怪,可这故事胜在够折腾,又因兼具了文笔优美和情节曲折,倒也折腾得感人,又意蕴悠远。

宁阔问她意蕴如何悠远,她便说:“如同你那幅画一般。”

他听了笑笑,倒了杯水推到她跟前,给她润口。

这边气氛正好,情调正高,语秋却进来了,道二夫人正在过来的路上。

陶晴看了一眼宁阔,心中不由得一虚,这样算计他的小老婆确实有点对人不住,不过她也就是在心里稍稍虚了虚,面上却笑着道:“怕是有场戏要开场了,虽不好看,但你还是姑且留下做个见证吧。”说完便引着他去了正屋的隔壁。

陶晴刚摆出看书品茶的架势,蒋姻已经进屋来了,行过礼又叫茵翠把食盒放在桌上,层层打开,从里面端出来的竟是三盘热气腾腾的粽子。

蒋姻把一盘包了红线的推至陶晴跟前,微微笑道:“本该过几天到了端阳节再吃的,许是因有了身孕的缘故,这两天嘴里想念得厉害,就动手做了些来解馋。可心里总觉得是在偷嘴呢,索性多做几个,让大家提前尝尝鲜,这是郡主向来喜欢的红枣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深更半夜,某冈见外面黑漆漆一片,掐指一算,果然是发文的吉时,那便来一章吧~!

哇哈哈~!

夜深人静,果然适合阴悄悄地看文啊~!

正文第18章 粽子

蒋姻把一盘包了红线的推至陶晴跟前,微微笑道:“本该过几天到了端阳节再吃的,许是因有了身孕的缘故,这两天嘴里想念得厉害,就动手做了些来解馋。可心里总觉得是在偷嘴呢,索性多做几个,让大家提前尝尝鲜,这是郡主向来喜欢的红枣味儿。”

听到“红枣”两字,又瞟了一眼那喜庆的红棉绳,陶晴觉得自己的门牙晃了晃,胃也跟着抽了抽。这也怪不得自己,因为牵涉到她今生最为执着的怨恨。

这事必须要追溯到二十年前的冬天,她还是个挂着鼻涕泡的小丫头,邻居送来一捧绿莹莹水灵灵的冬枣,她看着喜欢得不得了,拿了就往嘴里塞,枣核都来不及吐就抓着一大把,献宝一样往哥哥陶天房里跑。不想肉呼呼的小手抓得太紧,一个圆溜溜的枣子生生被挤出来,骨溜溜地滚在地上,然后死巧不巧的,她的一只蹄子就踩了个正着,整个人扑在哥哥房门口,来了个实实在在的嘴啃泥。

陶天当时看书正入迷,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妹妹五体投地趴在那里,顿时被这么虔诚的大礼给感动了,心肝肺颤啊颤的,赶紧准备起身过来扶人,却看见紧贴地面的那颗小脑袋慢慢抬起来,先是淡不可见的眉毛、水汪汪的眼睛,再是红通通的鼻头,然后是血盆大口:“哥哥牙……牙…牙……”

此后的三年,陶晴一直含着那颗矮周围半截的上门牙,说话灌风,喝汤漏水,然后就学会了笑不露齿,成了远近有名的小淑女。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八岁换乳牙的时候,等新牙齿一长好,她立刻冲到校门口,在人流量最大的时间,狮子大开口般仰天长笑三大声!

唉……往事不堪回首,可眼前的粽子,若剥开粽衣,说不定里面一排排整齐的枣核正在软糯糯的米粒间雄纠纠气昂昂呢!陶晴面带微笑扫了一眼红棉绳,又给自己好好鼓了鼓气,才将刚刚放下的书又拿了起来,并极其自然地翻了一页,说:“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记挂着我,可如今到底不同,有了身子的人了,以后还是少做这些,太费神。”

蒋姻笑着一一应下,又说另两盘是肉馅和红豆馅的,分别是给少爷和三夫人的,但眼下要见他们二人有些不便,只好劳烦郡主转送过去。

一个被关在书轩,另一个被软禁在祠堂,要见着两人着实不太方便,陶晴只好应下来,并伸手从阿诺那盘里取了一个出来,说:“前几日生病吃得清淡,如今倒喜欢食荤一些, ”然后就拿了帕子垫着开始剥粽衣,手上的动作斯文到家,速度却十分快,待丫头端着茶点进来的时候,她正把那团香甜软糯向嘴里送。

蒋姻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可陶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再继续,因为宁阔如预料般地出现了。

蒋姻起身行了礼,宁阔却视而不见地走到陶晴身边,强行把她手上的粽子接过来,道:“身体不好,就不要吃这些容易积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