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睛,元极深吸口气,“自然。”
萧四禾笑不可抑,自然?自然个大头。他敢打赌,刚刚元极一定是想拒绝,他肯定当真了。
“人在说谎的时候,是有许多下意识的小动作的。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他一定极其特别的想要让你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而他在说谎,他也会想让你相信,但是他会绞尽脑汁的让你相信,而不是恳切。人在焦急的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反而会省略很多细节,直接说主题,而且还会反复的强调这个主题,根本不会去说什么想吃馄饨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在时间的安排上也会有颠倒,不会从头至尾的说,反而会说最让他受打击的事情。刚刚这个人,他言语很有逻辑,叙述的时间上安排的也格外细致,从头至尾,没有过颠倒。说话时,他的手一直在动,眼睛不断的乱转,多次向右。其实如果人在回忆的话,眼睛大部分时间都会向上和向左,那代表在回想这件事。他言辞恳切,在知道你并不相信的时候,他更过激的跪下,恳求你相信。若他说的是真话,在你不相信的时候,他生气其实才是正常的反应。由以上来判断,我认为他在说谎。”秦栀干脆利落,面色镇定从容,说这些的时候,她格外的有自信。
萧四禾和元极都看着她,尽管不知她这些理论是从何而来,但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那请秦小姐再说说,他还有什么破绽?”萧四禾很感兴趣,她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他的声调不自然的拔高又落低,之后又拔高,这说明他的心理也没什么底。他看起来心理素质不错,不过面对世子爷,他还是有些胆怯的。所以我相信,如果他说谎被拆穿,应该会死的很惨。但即便知道如此还要做,想必,他背后有可以挖掘的东西。世子爷若是觉得这个人没用了,倒是可以送给我,我想研究研究。”最后说完,秦栀走回椅子上坐下。
萧四禾歪头看着她,下一刻不由得鼓掌,“秦小姐真是不同凡响,怪不得元二爷这般赞赏你,我今儿算是讨教了。”
“客气。”秦栀点点头,语气淡淡。
“你都听到了,去办吧。”元极看着萧四禾,吩咐道。
“得,我去。”萧四禾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举步走出房间。
只剩他们两个人,房间的气氛也变得有些不同了。
秦栀喝了一口水,刚刚说的她口干。
“这些东西,你和谁学得?据我所知,父亲身边的谋士,也没人懂得这些。”察言观色倒是会,但这么深,却是少见。
“天生自带的。”秦栀无法解释,这是唯一能说出口的解释了。
元极自是不信,看着她,半晌后他起身,“休息吧。”
看着他离开,秦栀缓缓地弯起唇角,笑容几分恶劣。
她刚刚就是故意的,尽管她没有因为元极要退婚而记恨,但他眼高于顶的样子实在让她不顺眼。
利益为上,这是个人选择,但藐视没有身份地位的人,这就是本质问题了。
人人平等,只不过有些人没有那么好命,没有生在富贵家庭,但这不是原罪。
他刚刚明显被吓着了,而且还相信了她的话,以为她真的在深情告白呢。
正巧不怕他又喜欢看热闹的萧四禾在这儿,天时地利人和,让他丢了一把脸。
翌日,秦栀没有见到萧四禾,也没有见到那个疑似内奸的年轻人,看来她想要研究那个人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元极的同意。
靠坐在窗边,听着楼下药房的动静,她一边看着手里的医书,她已经看完了好几本了。
再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估摸着她也能成半个大夫了。
“准备一下,下午出城。”蓦地,元极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秦栀抬头看过去,他换了一身金光闪闪的华服,整个人看起来bulingbuling的,暴发户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