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元极淡淡告知。
“人鱼?”秦栀一愣,随即恍然,他说的人鱼就是娃娃鱼。因为叫声像小孩儿哭,所以这些古人就管它们叫人鱼。
只不过,这东西长得奇丑,滑溜溜的,还有腿会爬。
思及此,她随即站起身,看向娃娃鱼的叫声传来之处,好像就在前头不远处。
“这下面是险溅,潮湿无光,它们在下面安家了。”元极仰头看着她,一边说道。
“安家?一家子都在。”一听这话,她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弯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吧,带我下去,说不准一会儿那些东西就爬上来了。而且,如你所说的那种环境,还有很多小动物都喜欢。”青蛙蟾蜍,壁虎小蛇,完了,到它们家了。
元极动也不动,任她扯着自己,“夜黑风高,正好问你几件事,如实回答。”
“你要问什么?”秦栀蹲下,抓着他的衣袖,这厮就是故意的。知道这地儿有这些没毛的冷血动物,就偏偏把她带到这儿来,然后刑讯逼供。
“你与公冶峥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吴国开始,到西棠那晚,如实交代。”元极问道,声线冷漠。
闻言,秦栀不由得叹口气,“互相利用,又因为好奇互相试探。我一直都想知道,他那样子是装的,还是本来就如此。他这个人是个矛盾体,很特别。就像世子爷你,也很矛盾,凭我阅人无数,也不能很快看透分析出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很想一再探究,算是个挑战。我和他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元极薄唇微扬,“那么,凭你阅人无数的经验,我与公冶峥,谁更有难度?”
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秦栀微微歪头想了想,然后道:“你。”
元极转眼看向别处,片刻后转过来又看向面前的人,“喜欢挑战是么?”
“你不会想让我分析你吧?说真的,我现在没什么信心。我曾试过了,但失误过多次。不过呢,对于我来说,这种挑战也的确有意思。初到王府的时候,对于王府里的人,从陌生到熟悉,也没用多长时间。之后的日子,很无聊,他们想要做什么,我只要看一看就能猜出个七八来。我那时就想,若是一辈子都看着这些人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做那些无聊之极的事情,我非得英年早逝不可。”秦栀说着,似乎又回想起那段时光。初到陌生之地的新鲜感,很快就被磨光了。
“军营之中的生活比王府的确要多彩。”所以,她后来就跟着元烁去了军营,一待便是六年,仍旧乐此不疲。
“还是得多谢王爷和元烁那个二愣子。王爷对我有愧疚,本来想把他儿子送给我,减轻愧疚感。哪知这个主意奇臭无比,让多人痛苦。所以说,还是世子爷更胜一筹,不管你内心如何想法,能让我见识见识天机甲,我就很满足了。”不乏刻意吹捧之态,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
“居然敢说父亲的主意奇臭无比?让你痛苦了?哪儿痛苦,说明白了,我倒是想听听。”元极音调微变,她的吹捧他显然根本没往心里去,关注点在别的地方。
他忽然又开始追问,秦栀不由得皱起眉头,正好那后面的娃娃鱼再次发出嚎哭似得叫声,她缩起肩膀,然后抓着元极的衣袖,“这事儿下去说,咱们有的是时间谈。”
闻言,元极立即稳坐如山,任她扯着他,他丝毫未动。
“元极,你明知道我害怕那些东西。快快,咱们赶紧走。”这厮就是故意的。
擒住她的双手,元极一个用力将她拖过来,她身体翻转,被放倒在了他的腿上。
双臂举在头顶,她就像要待宰的猪一样。
“元极,你不要太过分。”蹬腿,他另外一只手准确的打在她膝盖上,让她瞬间老实了下来。
“说吧,你如何痛苦?和谁订婚又不会痛苦?”元极居高临下,单手扣着她的双手,他当真刑讯逼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