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始终都是他在动,而她则留守原地,未动分毫。
“你很好,我所见过的男人之中,没有人能比得过你。但是,我没有信心与你发展一段关系。你利益至上,其实这本没有错,但我并不认同。你当时可以因为一个明珠郡主而想解除我与你之间的婚约,尽管我与你的婚约很荒唐,但那代表着王爷的一片真心,他对我父亲赤胆忠心的肯定。你不在意这些,显然也并不在意人与人之间的真情。你现在对我表达心意,但很难确保又会有一个明珠郡主出现,你的心不会再次摇摆。而我什么都没有,根本无法与任何人比较。不管你现在是否生气,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你若现在想对我做什么,我不会反抗,但你也需做好我一辈子不会再与你说一句话的准备。”话落,她看着他,能感受得到他在压抑着什么,翻江倒海,若是压抑不住,必定很可怕。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错过今日,兴许也就没机会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栀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好像一直都没有呼吸。
很久之后,他都没有再说什么,秦栀重新将身上的披风整理了下,“谢谢。”说完,她举步绕过他,然后便离开了。
书房灯火明亮,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连呼吸声都没有。
元极缓缓的坐在竹榻上,手扣在身边的小几上,逐渐的收紧。
咔嚓一声,小几一角应力而断,他的手指节泛白,手背上青筋毕露。
爱别离,求不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这诅咒,真的应验了。
他不知刻骨之痛是什么感觉,但现在,好像真的有一把剑顺着他的心口插了进去,让他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原来,这世上最伤人的并非刀刃,语言也能锉骨割皮,杀人不见血。
缓步的往回走,秦栀数次停下脚步,确定元极没有忽然派人跟上来,她才如释重负。
心中有个小角落,的确不是很舒服,但她一向知道自己做什么,这样才是正确的。
在这个时代,她没有豪赌的筹码,也赌不起,一步一个脚印儿,才能平稳而过。这世界,就是一条洪流,而她只不过是一片叶子,连扁舟都算不上,别的不求,只求顺流而下。
一步步的返回小楼,侍女还候在那儿,不过秦栀没有过多的关注她们。
走到客厅的主座上坐下,秦栀双手交握在一起,不眨眼的盯着前方,整个人好像已经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中。
几个侍女看着秦栀,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但又不敢随意的上前打扰。
片刻后,乔姬从房间走了出来,瞧着秦栀在发呆,她缓步的走过来。
都走到了她身边,可是她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像灵魂出窍了似得。
轻叹口气,乔姬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她用力握在一起而发白的手,然后缓缓蹲下,“小栀,你怎么了?”
乔姬说话,秦栀才回神儿,低头看向她,摇了摇头,“在想一些事情罢了,我没事儿。”
看着她的脸色,乔姬抬手拍了拍她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要为自己着想。这世上,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能全心全意毫无私心关爱自己的人了。”
听着她的话,秦栀不由得弯起红唇,“你说的有道理。”
“既然觉得我说的有理,那就不要再在这儿发呆了。天色晚了,上楼休息吧。这个时辰,想必元二爷正与未婚妻待在一起,你也没有任何担忧之事,善待自己才是正事儿。”
“好。”乔姬所言很有道理,善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