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所有的房间门窗都是打开的,甲字卫将二楼守得极为严密,那五个人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
找到了那个怀揣着牛皮袋子的人,秦栀随后走进房间。
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得被扔在地上,他怒目而视,同时又满脸的如同死灰,任务失败。
视线在他的全身逐一而过,重点在他的靴子上盯了一会儿,随后秦栀弯身将他拽了起来,让他坐着。
把塞在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他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冷哼道:“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秦栀反而笑了起来,“谁说要杀你了?你看我的样子,像刽子手么。我只不过是好奇阿澈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手下,太笨了,传递消息而已,如此大张旗鼓,是担心别人发现不了么?”
瞪视着秦栀,被如此贬低,他很是不忿。同时又无比疑惑,疑惑这个小小的女人居然知道他是谁的人。
“阿澈这个人,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露,而且从不会让人轻易的看穿他的内心。你这个做奴才的,真是与众不同,同时也让我发现,原来阿澈并没有那么聪明。”秦栀伸手捏住他衣服一角看了看,又用手指用力的抹了抹。
“公子神机妙算,你不会得逞的,也别想从我这儿套出任何话来。”他摆出甘愿赴死的模样,然后便咬紧了牙齿。
“你不用说,我长眼睛了,能看得到。你这靴子边儿上都是白泥,可见你是从小舟城过来的,因为小舟城接壤南胡,整个大魏只有小舟城有白泥。那么,你的上线也在小舟城。你的袍角沾了许多各种颜色的染料水,你的上线,藏在染布坊。”秦栀微微摇头,很轻松的说出他之前在哪个地方待过。
他盯着秦栀,呼吸也变了频率。
“落脚在这个小镇,外面联通官道,虽说可以通向数个城镇,但根据你选择这个时间上路,那么你必然是想在清早时进城,那个时候的盘查有些松散。时间和路程加以推断,原来,你是要去朱城。阿澈在朱城啊,他还真是不闲着。”秦栀轻笑,他身上没有通关文牒,而想要穿过边境线的话,从朱城附近的边关走那是自找倒霉。所以,阿澈必然在大魏,他们才会选择离开小舟城往北走。毕竟如果要过关,从小舟城往东走的话,是捷径。
那人垂下眼睛,选择闭嘴不言。
看他的表情,秦栀再次认定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阿澈就在朱城。
起身,秦栀又观察了那人一会儿,随后便离开了。
又去看了看其他四个人,计划也在她心里生成。
甲字卫将那五个人重新归置到一个房间里,门窗紧闭,发出一阵闷响,随后就没音儿了。
元极上楼来,身后甲字卫将饭菜也送了上来。那小二吓得不敢动弹,甲字卫便自己动手了。
站在窗边,秦栀看着灯火寥寥的小镇。元极走进来,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寇先生现在在哪儿,你能把他借给我几天么?”
“借给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我说一说,太过危险的话,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元极靠在窗边,淡淡道。
“你是打算我要做什么都参一脚么?你赶紧去做你手头上的事儿,阿澈在朱城,我要回去。”这可以说是她的私人恩怨了。
“需要我调派几个人给你么。”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他并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是,他又不能强迫她听他的,她很固执。
“不用,你不了解阿澈这个人。当时他计划挟持我,那时就在帝都,他观察了我很久。他明明知道我在骗苗丁,但是却可以按兵不动一直看着。为达目的,他可以不计损失。他眼下在朱城,还不知目的为何,但我若出现,他必会闻风而动,我就是最好的饵。”双臂环胸,秦栀说着,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话不假。
若大肆围堵眼下在朱城的阿澈,肯定抓不到他,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他可不是兔子,是老狐狸。
“拿自己做饵,你这和去送死有什么区别。若真聪明,你就及早断了这个念头。”元极面色微变,他很不赞成。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即便我成了饵,阿澈也不会早早动手,他会观察一段时间。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多疑。我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你不用太担心。”秦栀挑起眉尾,她在做什么自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