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离开帝都了,不过,这次离开是趁着帝都城门关闭之前,一辆极为朴素的马车,前后跟着四个护卫,仅此而已。
马车里燃着一盏琉灯,光线昏暗,两个人在马车里,一个歪歪斜斜,另一个则挺直如松。
身上盖着披风,秦栀靠在元极的身上,这个时辰,她的确是有些困倦。马车行起来,更是晃晃悠悠,正好身边有个现成的靠枕,靠着极为舒服。
元极坐得很直,不时的看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人,瞧着她身体稳定了,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放置在一旁小几上的密信拿了过来。
琉灯就在不远处,他坐在这儿倒是正好借着光亮,单手将密信拆开,开始处理。
依靠着他,秦栀迷迷糊糊,马车蓦一时有些颠簸,她身体摇晃。一只手便会及时的抬起,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脑门儿上,又将她推了回去。
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忍不住弯起红唇,半天后终于忍不住,身体一挪,躺在了他的腿上。
拿着密信的手举起来,瞧着那躺在他腿上的人,他扯了扯盖在她身上的披风,随后便举着密信处理。
队伍在官道上前行,但是却没有返回翎山,反而是朝着顺城而去。
顺城距离帝都并不算远,这一夜在路上奔波,天亮之时,便瞧见了顺城的影子。
抵达城门前,正好城门打开的时辰,队伍顺利进城。
清净的街道根本无人,车轮轧轧,马蹄声回响,显得特别的响亮。
在一个客栈前停下,前后马上的人也都跳了下来。
马车里,元极摇晃着那个躺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起来吧,咱们到了。这客栈里留有最舒服的房间,你可以洗漱一下吃饱了再睡。”
被他狠命的摇晃了一阵儿,秦栀终于笑起来,睁开眼睛看着他,“我醒啦,别晃了。你不是最喜欢抱着我么?为何不抱着我下去,偏偏把我吵醒。”
“我的腿都麻了,抱不动。”用手里的密信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被她当了一夜的枕头,他一动不动,腿不麻才怪。
起身,秦栀晃动了一下脖子,“你的腿麻了,我的脖子还僵硬了呢。”
“按世子妃这个说法,反倒是我的腿错了?”元极看着她,真是不懂这个小人儿怎么愈发刁蛮无理呢。
“对,就是你的腿错了。”秦栀挑高了眉尾,满脸笃定。
元极哽了哽,“虽说我也很想跟着你睁眼说瞎话,可是你就不觉得你的道理根本站不住脚么?”
长舒口气,秦栀蓦地抬手捧住元极的脸,过于用力,他的脸都有些变形,“这么跟你说吧,不听妻子的话,是会遭报应的。”话落,她猛地踢了他的腿一下,元极随即身体一抖,酸爽顺着腿往上。闭上眼睛,他接连两个深呼吸,才缓过来。
放开他的脸,秦栀抿嘴朝着他笑,“看看,报应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得听我的话才行?走吧,我饿了,去吃饭。”话落,她起身走出了马车。
靠坐在那儿,元极缓缓闭上眼睛,这个小人儿,真是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下了马车,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前后的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有个身影较之他人要矮小的多,正是林蕴。
走下马车,林蕴也看到了她,随后,她快步的走过来,还做男子打扮,但是真的毫不违和,她就像个男人,除了这个子有些矮。
“赶了一夜的路,你也累了吧,进去用饭,然后休息吧。”看着林蕴,说实话秦栀还真是有些羡慕她,扮作男人没有一丝的纰漏,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