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元极看着她,几次嘴角有动作,想说话,但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好半晌,秦栀才活动了一下身体,随后抬手,将放在软榻旁小几上的瓷盅拿了起来。
盯着她的动作,元极缓缓地抓紧了手里的密信,信纸都被他捏变形了。
揭开瓷盅的盖子,汤药的气味儿飘进了鼻子里。虽是搁置有了一会儿了,但瓷盅保温,药汤还是热的。
闻着气味儿,秦栀吹了吹,然后将瓷盅送到了嘴边。
药汤浸过了上嘴唇,她清楚的听到了旁边发出了一些声音来,是元极的呼吸声。
缓慢的,她将瓷盅又拿开了,离开了嘴唇。
然后,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在他有些僵滞的表情中,她猛地一把将手里的瓷盅摔了出去。
瓷盅落地,立即发出巨大的碎裂声,瓷片和药汤四溅,屋子里的侍女随即转身跪在地上,都被吓着了。
元极也呼吸一滞,看着秦栀无表情的脸,和当初他冲动之下强吻她,而她生气时一模一样。
而且很显然的,她不会无缘无故有这种举动,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发过脾气。
“你们都下去吧。”看着秦栀的脸,元极淡淡道。
屋子里的侍女随即起身,快速的退了出去,甚至将门也关上了。
房间里仅剩他们两个人,寂静到了时间好像都停止的地步。
深吸口气,元极随后站起身,挪了一步到秦栀面前,然后缓缓地蹲了下来。
秦栀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
他这个举动,显然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你都知道了。”抓住她的手,元极轻声道。
“你怀疑我肚子里的是个怪胎,所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打掉。”秦栀陈述,她相信元极就是这样想的。她在外面看乔姬的表情,其实能够猜出她心里的猜测。
或许乔姬是因为对男人深恶痛绝,所以想法都是阴暗的。估计她是以为元极要害她,所以在找各种可以让女人在生孩子时暴毙的方法,因为可能元极变心了,或是寻求到了更大的利益,不惜下手害她。
乔姬和林蕴是一路人,在发生一些事情的时候,首先都是阴谋论。
但,她了解元极,他不是那样的人。
再加上有大夫在,所以事情就有了结论,必然是毒气影响胎儿。这种事听起来就很吓人,元极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这件事。
“不止是这样。”元极抓着她的手,随着说话,他的手也收紧了,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