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沉声道:“闲话休提,倘若我败给了你,也任凭你处置便是。要杀要剐,老子不说半句怂话。”
林觉摇头道:“这可不成。你是青教匪首,你本就死路一条,你败了,死是难免的,你拿这个跟我做交换是不成的。”
海东青怒道:“那你说怎么办?老子的命拿来抵押还不够么?那么你还能要我怎样?”
林觉道:“我要你跟我合作。倘若你输了,你需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要你说什么,你便说什么,我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必须服服帖帖,一切遵从,不得倔强反抗。一直到朝廷将你处斩的那一天,你才算是履行了你我的承诺。”
海东青啐骂道:“放屁,这算什么?当我是狗么?你要我吃屎,莫非我也吃屎不成?”
林觉大笑道:“我自然不会让你做这些没人性的事情,你当世人都像你一般没有底线么?我要你做的事情仅限于消弭青教带来的混乱影响,平复百姓的生活。你造的孽,你对此负有责任。你今日败了,便也再无机会了。何不在你临死之前,做些善事,弥补你这一生带给百姓的痛苦和煎熬,也算是你最后的善良。”
海东青冷声道:“老子对自己的所为从不后悔,到死也不会反悔的。”
林觉摇头道:“我并没有要你忏愧,我并不寄希望于此,我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配合我而已。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不在乎。你如觉得不能答应,那么此事作罢。城头还有四千兵马没有投入作战,我下令让他们加入作战,将你们全部歼灭就是,也不必多费周章了。倘你能答应,那我跟你打一场,胜负还有五五之数,你还有脱身的机会。你自己考虑考虑,十息内给我答复。”
海东青皱眉狠狠的瞪着林觉。林觉也瞪着海东青,口中喝道:“传令,所有兵马即刻准备全部下城墙参加战斗。允许八千青壮百姓参与战斗。”
海东青怒骂一声,大声叫道:“罢了,老子答应你了。我若败了,一切听你吩咐,绝不反悔。”
林觉冷声道:“好,咱们也不用发誓赌咒,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到时候反悔,我有无数的手段羞辱你,包括灌你一肚子屎尿。”
海东青骂道:“乌龟王八蛋才反悔使诈,老子最担心的反而是你。你这奸诈小子。”
林觉哈哈大笑道:“我都愿意跟你一对一单打独斗了,你还怕什么?你只要胜了我,我的命在你手里,还不任你为所欲为?闲话休提,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动手了。”
海东青冷笑道:“正是,放马过来吧。嘴上说出花来都没用,最后还得靠真本事。”
林觉面色变冷,伸手将长刀抄在手中,高喝一声,纵马冲上前来。白冰娇声叫道:“夫君小心啊。”
“放心便是。”林觉话音落下,五花马已经冲出了十几步,迎着对面海东青策马冲来的身影而去。
海东青高举长刀,口中高声怒吼,长刀在空中炫耀般的挽出朵朵刀花,卖弄着他的手法。他早已看出来了,林觉拿刀的手法,策马冲锋的架势,一看就是生手,根本不是什么练家子。他已经算计好了。双方战马交错的时候,林觉一定会挥刀当头砍来。自己也不用跟他比拼气力,只需来个镫里藏身,让他一刀落空,之后一刀砍断他的小腿,将他生擒活捉,便算大功告成了。自己可不能真的杀了他,一旦杀了他,那自己也是绝对逃不脱的。留他一命,以他为人质,这是最佳的脱身策略。无论林觉是不是会反悔,他的命在自己手里,投鼠忌器,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相聚本只数十步,只眨眼之间,双方已经照面。相聚不到五六步的距离,马头都已经挨到马头了。但见林觉突然挥手将手中长刀掷出,直奔海东青面门。所有人都惊愕的差点掉了下巴,这是什么战法?还没交手便将唯一的兵器给扔了?莫非林大人练就了一手投掷武器的神技?以为这一掷便可将海东青穿落马下?
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长刀旋转着飞向海东青的面门,到达时居然是刀柄对着海东青的脸,一看就知道这是毫无武技的生手的手法。长刀这种兵刃即便投掷,也是如梭镖长矛钢叉一般直接掷出去,而不是旋转飞出,那根砸出一根木头有什么区别?
在海东青带着嘲讽的大笑声中,众人目睹着那长刀被海东青挥刀一磕,飞向一旁。连根毫毛也没碰到海东青。
后方,白冰和孙大勇大惊失色,两人即刻策马冲来救援。他们知道,林觉这一击失手,已经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他已经手无寸铁,海东青已经占据全面上风。下一刻,海东青只需挥刀猛砍,林觉便完了。两人之前对林觉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林觉也参与过多次厮杀,不至于毫无对战之力。但他掷出兵刃,犯了对战大忌,此举让人费解,也将他自己置于极为危险的境地了。
海东青挥刀磕飞对方掷来的长刀,口中大笑不已。林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这简直就是个雏儿,犯了对战大忌。真当自己年纪老迈,拿刀把自己砸下马不成?磕飞长刀之后,海东青迅速做出了决定,什么镫里藏身之类的招数也无需再用了,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做这等高难招数也是不易,而且现在也根本用不着了。林觉已经赤手空拳,还怕他作甚?
海东青立刻决定,直接将林觉从马上擒获,以林觉的体格,比自己还低半个头,不过一百多斤的样子,自己完全有能力将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的提溜过来。再用刀逼住,完好无损的将他擒获,也免得出手没有轻重,失手宰了这个能保命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