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得意的道:“怎样?林兄弟都说我最合适了。”
林觉上前朝马斌深深的行了一礼,沉声道:“马大哥,此行凶险,兄弟别无他法,只能让马大哥去冒险了。马大哥千万小心,一定要逃脱出来,倘若马大哥有什么不测,兄弟这一辈子可就无法安生了,要日日内疚而死了。”
马斌哈哈笑道:“放心便是。我马斌虽不惧死,但却也不肯随便丢了性命。放心便是。”
林觉点头道:“好,那么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行动。调派一百王府卫士跟着马大哥,人多了不好行动,人少了也惹人怀疑。腾空十几辆大车,让马大哥他们拖着走,这样会更像是大队车马。其余人等出城之后便寻隐秘之处暂时藏匿。待追兵追赶过去,便直奔戴楼门去。”
几人纷纷拱手应诺,众人转身往城楼下走,马斌一眼瞟见缩在城墙角落的被捆起来的冯源,忽然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冯源抓了起来。
冯源叫道:“马副使,我已经照你吩咐的做了,你待如何?”
马斌道:“老子平时最恨的便是忘恩负义之徒,当初便不该救你这条狗命,老子也时常内心愧疚,违心的救了你这奸杀妇人之徒。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救错了,今日要改正错误,所以要拿回你这条命来。”
冯源大惊叫道:“马大哥饶命,兄弟知道错了,兄弟知错了。”
马斌嘿嘿一笑道:“饶命?老子还会被你骗?去你的吧。”
大喝声中,马斌一手抓脖子,一手抓后腰,将冯源高高举起来。冯源在空中扭动挣扎,大叫饶命。马斌哪里搭理他,嘿然一声将冯源从城垛上方朝城下砸了下去。
“啊~~咔嚓!蓬!”
异响过后,冯源头上脚下砸在城下青砖地面上,脑浆迸裂,魂飞天外。
车队迅速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马斌和一百多名王府卫士骑兵以及十几辆大车组成。径自往西边街道而去。其余人等尽数隐没在小广场南侧的巷子里。不久后,便听远处传来示警的哨营,天空中也有焰火升腾。这正是禁军通知己方兵马遭遇敌人的信号。一时间周边十余只兵马全速赶往驰援。这声东击西之策已然起了效果。
待大批骑兵从宜秋门冲向西边的街口之后,林觉悄然下令,带着众人护送车队径自往南。从两支赶往西城的兵马之间的小巷穿行而过,直奔西南角的戴楼门而去。
马斌的车马只过了三条街便和一只禁军兵马遭遇,对方二话不说便发动了攻击并向天示警。马斌岂会跟他们正面作战,仗着对街巷的熟悉,立刻往北转向转入一条叉街。马儿飞驰,拉的空大车轮子都要飞出来一般。倘若有人看到这一幕必会怀疑车中并无人员,但黑夜之中,谁能看清?
刚刚穿过叉街,上了另一条主街,又很快跟另外一队禁军遭遇。众人又再避让。就这样,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马斌这一百多人的人手在外城西城的街巷之间东奔西突穿插奔逃。几乎每过一两条街道便遭遇道赶来围剿的禁军兵马。他们的位置也越来越暴露,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最后,大车已经不能让他们穿越狭窄的小巷躲避敌军,马斌不得不宣布放弃十几辆大车,将它们丢弃在一个小巷口。
即便是狭窄只能容三四人并行的小巷,骑马也是能够穿行的,这可以增加腾挪的灵活性。马斌的意图是尽可能拖延对手久一些,好让林觉他们的车队更安全。然而他却忘了,丢弃马车之举会暴露意图。当一队禁军截获十几辆马车,发现都是空空如也的大车之后,将领立刻产生了怀疑。将此事禀报上去之后,很快,得到消息的率兵追赶的杨俊便识破了意图。
“这不是他们的车马,王府家眷那么多,他们丢弃了大车还怎么能够转进如风?再说怎么只有十几辆大车?王府家眷上百,怎么载的下?这是声东击西之计。我们上当了。”杨俊大怒道:“到这个时候还在戏弄我们,林觉,老夫真的恼了,老夫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羞辱了。在老夫面前玩这些花样,你真的是太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迅速的分析之后,杨俊得出结论,林觉等人必是往南边去了。因为北边和西边的兵马众多,林觉带着大队车马不太可能不被发现的抵达西北两处方向,只能是往南边去。当下杨俊命一只兵马继续追击眼前这只佯装车队的骑兵,其余兵马转而往南,以相隔不到一两条街道的距离,分为二十余只兵马,如梳子一般的沿着街巷往南地毯式的搜索而行。确保不会让林觉等人成为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