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罚的,朕都要罚,萧世俨有罪……”
广宁长公主闻言,迫不及待地打断道:“皇兄,就算驸马今天有过,那他过去征战沙场,为皇兄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今天这事也不是他有意为之的,皇兄你不该怪到他头上……”
萧世俨闻言,则打断道:“皇上说得对,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不待皇帝开口说话,广宁长公主就愤愤道:“皇兄,驸马过去立下那么多的功劳,如若你非要怪,也该将功抵过。”
“皇上……”
“皇兄……”
“皇上,xxx……xxx……”
“皇兄,xxx……xxx……”
这两个声音就跟苍蝇一样,在皇帝耳畔嗡嗡直响。
皇帝听着心烦,大声打断道:“行了行了,都给朕住口。”
四周顿时恢复寂静。
皇帝喘了一口气后,道:“朕今天的好心情全都被你们给破坏了,恪儿,我们回宫吧!”
赵恪点点头,道:“是。”
广宁长公主还想说什么的,下一秒就瞧见皇帝一甩袖子,与赵恪、傅采蘩一起扬长而去。
她只得愤愤咬了咬牙。
在回皇宫的路上,皇帝千叮嘱万嘱咐道:“恪儿,你万万不能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你母亲,否则她该斥责朕了。”
赵恪想了想,点点头道:“是。”又有些想不明白,问道:“父皇,您怎么还怕被她斥责?”
皇帝道:“其实,朕也不是怕被她斥责,朕只是……只是不想让她不高兴,她要是知道蘩蘩差点就被朕弄丢了……哎!今天的事情都过去了,就别让你母亲担忧了。”
“是。”
皇帝又微笑着与傅采蘩道:“蘩蘩也别告诉淑妃娘娘,免得淑妃娘娘担忧,知道吗?”
傅采蘩点点头,眨眨大眼睛,道:“好。”
“嗯,我们蘩蘩真乖。”
赵恪想了想,不由想起了那萧世俨,神色凝重道:“父皇,儿臣总觉得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与萧世俨一定有关。”
皇帝呆怔了一下,不解道:“为何这么说?萧世俨身为一代大将,为朕开拓疆土,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怎么也不至于要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吧!”
赵恪道:“儿臣也只是感觉而已,不敢肯定。”
皇帝想了想,点点头若有所思,又道:“恰好这阵子,北方不大太平,就把萧世俨派到那边去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是他立下再多的汗马功劳,朕也不想看到他。至于那婆子,她把蘩蘩吓成这样,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要罪加一等。”
赵恪没有说话。
父皇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可是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爽。
若换了他,可就不是罪加一等这么简单的了。
*
对皇帝来说,重活一世,最大的痛楚莫过于再一次经历五年后孙皇后的死亡。
孙皇后是病死的,皇帝也做过很多善事,比如修建寺庙给皇后祈福,却也无法挽回她的性命。
孙皇后是他娶于微末之际的女人,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她就这么去了,他若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因此,皇帝一连好几天都振作不起来。
李淑妃的宫殿里,傅采蘩正跟着李淑妃做女红。
她早早就开始学这个了,因为听淑妃娘娘说,姑娘家都是要学女红的,将来嫁了人也一定派得上用场。
想起近日孙皇后的事情,傅采蘩随口问道:“淑妃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去了以后,父皇好像很伤心。”
经过五年时间的成长,傅采蘩不仅说话顺溜了,长的模样也是顶顶的好,每回宫里来了贵族臣僚,都会夸傅采蘩又漂亮又聪明。
她的名声也渐渐远扬。
赵霓欢每次见了她的时候,都没露好脸色,好似嫉妒成狂,恨不得把她的小脸蛋给刺花。
李淑妃听到了傅采蘩的声音,缓缓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叹息道:“那是自然的啊!皇上与皇后娘娘相敬如宾,夫妻鹣鲽情深,她这么年轻就去了,皇上必然是思念成狂的。”
傅采蘩想了想,道:“父皇那么难过,想来应该是很爱皇后娘娘的,可是他明明对淑妃娘娘也很好啊!所以我都看不明白了,父皇到底是更喜欢皇后娘娘,还是更喜欢淑妃娘娘啊?”
李淑妃闻言,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皇上更爱的,还是皇后娘娘吧!毕竟是一路走来、患难与共的夫妻。不过说回来,自古帝王皆多情,谁又知道他今天爱着这个,明天又会爱着哪个。”
言罢,就低下头去继续刺绣。
傅采蘩望着她的表情,暗想她心底也一定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淑妃娘娘,不好了,六皇子……哦不!大事不好了,九皇子……”
李淑妃抬头望去,就见了马嬷嬷汲汲皇皇地跑进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心头浮起不妙的感觉,匆忙将针线放到一旁,走上前去说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