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穿好裤子,贺昭在上方给她整理里衣,徐锦融一时有点想不起来刚才是为什么在着恼了。
想起来的时候又觉得,好像也没多大事,自己这什么臭毛病,不必老跟他们计较,反正也不会照办,为啥还要往心里去。
哪像贺昭,大事小事,好像从没见他生气过,一直这么舒缓,真是好啊。
贺昭见徐锦融一直瞧自己,一边系上最后一根衣带,略加平整:“又这么看我?”
“嗯,”她随口问,“你用的什么熏香?”
“衣物用檀香,”贺昭道,“不过用得少。”
她朝他胸口趴去,隔着衣物,也觉这令人羡慕的壮硕肌肉板正结实:“你很香。”
贺昭一时无语。
她叹口气,睁眼看着马车壁,不自觉已去握着贺昭的手指:“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这样吧。”
贺昭凑近,再亲了下她脸际,“舍不得我?”
“嗯。”
这里暗,目光看不分明。贺昭只感到她的手心微热,看不到她眼里那点徘徊难定。
“去我那里歇息吧。”
“我得回侯府一趟,”徐锦融说完,再继续解释:“高叔可能真以为我要回堰头城,我回去交代明白。”
这是真的,尽管不想。而且药吃没了,也得去跟高叔拿。
***
“……所有查得切勿隐瞒,都要告知于我。”
心莲听到话声,几乎下意识回头就要走开,屋里穆平侯的声音响起来:“何人?”
她才顿住,拎着食盒应了声:“是握,心莲。侯爷且忙,我待会再来。”
穆平侯叫住了她:“进来吧。”
她小心进去,高管家与穆平侯对面坐着喝茶,皱着眉头不大高兴地看着她。
侯爷拂袖而去,高管家从门里出来后急了一整天,但侯爷清清爽爽地回来,两人就和解了。
……她并不想知道他们之前在争执什么,一点也不想知道。
汤盅在几前摆好,穆平侯身上是赴宴的装束,还是英挺端坐,同初见那日一样俊美扎眼,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副浓眉杏眼之间已不复那时的一点阴戾之气:“这汤深得我心。再来一盅吧。”
心莲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好,就收拾食盒出去了。
穆平侯像是要跟高管家聊很久。这汤是替高管家要的。心莲心里略松口气,又一次想起那些本医书上写的东西来,都说常人吃了无损,她翻了好些本,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