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也好奇:淑妃到底会站在元丕这边,还是会站在杜芊月这边?
然后面对不明真相的宫卫,她也只是抱歉的笑了笑:“原来竟是淑妃娘娘布下的赏赐,我竟弄错了!”
宫卫听说她弄错,多少有些唉声叹气。
果然,两人路过昭和宫时并未停下,而是一路往东而去。
路上好几次云溪都暗自摸了摸腰间暗藏的匕首,摸到还在,便放心多了。
或许,对她而言,真正危险的时刻就要到了。
可能是因为云溪身份特殊的缘故,宫卫押着她一路上没有遇到太多阻拦,竟直接进了太和殿。
元丕此时已换上一件新赶制的龙袍,正在品酒。
看见她,元丕眸子倏地一亮,招招手,命宫卫把她放进来。
云溪长长吸了一口气,整了整隔了一夜有些皱巴的衣裳,从容走了过去,扫视了一眼元丕身上的龙袍,突然评价道:“皇上仍未殡天,王爷现在就龙袍加身,未免有些心太急了!”
这一夜虽然过的惊险,宫中一直未闻丧钟,想来是邺皇还未遭毒手,那么倘若元焘能搬来救兵,或许还有扳回局势的机会。
元丕狭眸微眯,两指抬起云溪的下巴,凝视了片刻,眸子里忽然一冷:“你为何言而无信,刺伤杜氏逃跑?”
云溪怔了怔,立即反应过来是杜芊月扯了谎。
但鉴于此刻元丕是条危险的狼,自己是只弱小的羊,云溪决定还是不拆穿杜芊月为好:“我没有言而无信!既然王爷不肯动手,我只好自己动手了!”顿了顿,她话音突然一转,“只是,只是我运气未免太差了,那么近的距离,我居然只刺伤她的胳膊!”
元丕眸光闪了闪:“这倒是和杜氏说的一致!”
然后倒了杯酒自饮自酌:“可本王还是不信!”
云溪心里猛地一惊。
“若是只因为这个,你刺伤她,大可以来找本王寻求庇护,”元丕重重把酒杯搁在桌上,“可足足六个时辰,禁军和宫卫都在到处找,你说说,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去哪儿了?”
六个时辰?
云溪蓦地反应过来,自己被关进水牢大概三四个时辰,后来又藏到假山中两个多时辰,那么现在应该是卯时。
也不知元焘有没有见到朱提王,说服他?
元丕见云溪不说话,有些不悦,伸出一只手捏住她脸颊,令她张开口,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提起桌上酒壶,动作粗鲁地往她嘴里灌酒:“那两个侍卫有一个没死透,还有口气在……说!告诉本王,那个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火辣辣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咽喉滑落,呛得云溪连连咳嗽。
她艰难地想咳出那些酒!
元丕扔掉酒壶,俯下身,满身酒气地越逼越近:“本来本王不想这么快就要了你!可你太不听话了,太令本王失望了!”
说着,大手往前三两下一动,轻而易举地就将云溪两只手禁锢在一起。
刺伤
云溪奋力推开他,但元丕此时酒劲上头,力气异常的大,他三两下便把她禁锢在自己身下,在她耳畔重重喘着粗气,还想强行分开她并拢的腿,更彻底地压她下去。
他一只手紧紧按住云溪双手,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强迫她用某个固定姿势朝向自己,唇齿肆无忌惮地落下,恣意掠夺。
云溪使劲挣扎,两只小手抽了又抽,可怎么也拔不出来。
桌上雕花的银酒壶被“咣当”一声碰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元丕的脑袋似乎猛然清醒了一下,他愣怔一下,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些许迷茫。
云溪伺机抽出一只手来,摸到腰间暗藏的匕首,来不及细想,便对准某个位置使劲捅了过去。
霎时间,随着细微的啵的一声,元丕陡然吃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低头看向了身下云溪握着的匕首。
云溪突然恐惧,手一抖,猛然松开匕首。
然而匕首却斜斜插在元丕左腹,没有掉下。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猩红的液体自元丕左腹滴滴掉落,元丕像是感觉不到痛楚,看向云溪的眼神充满诘责:“静乐公主,我元丕是真的喜欢你啊!”
云溪害怕得往后蹭去,唯恐元丕兽性大发,冲上来掐死自己。
元丕却再度低下了头,一只手按在匕首上,稍一使劲,拔出匕首。
登时,又有细细几道腥热的血喷涌而出。
他把匕首扔到一旁,看着云溪,满眼血丝,目光沉痛。
云溪惊悚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银酒壶,挡在胸前,浑身颤抖,神经紧张地喊道:“你别过来!”
元丕一把夺过银酒壶,扔到了一旁。
云溪手足并用连连往后退。
元丕看了看她,却没再上前,而是掀起外袍,露出被刺得并不是很深的伤口,自中衣撕下一根布条,一圈一圈地把伤口缠裹住。
云溪初时有些害怕,后来见元丕没有意思要伤害自己,稍稍安稳了些,但也还是远远地躲着,不敢靠近他。
直到,元丕给自己包扎完伤口后,也不知想什么沉默了许久,然后抬眼看向她:“我不逼你了,你,过来,扶我坐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