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看见了赵玉珍手里咬掉一半的黄瓜:“黄瓜没洗吗?”
赵玉珍说道:“难道我做长辈的吃你一根黄瓜还心疼了?洗什么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院子里的菜昨天刚打了杀虫药。”
赵玉珍惊的把黄瓜掉在地上:“你说啥?你这不是存心坑我吗?”
唐兰觉得好笑:“我可没说让你吃。”
院子里的蔬菜虫子倒是不少,只是唐兰没打药,她只是拿话吓唬吓唬赵玉珍,以赵玉珍爱占便宜的性子,这次吃的好,下次就敢悄悄过来摘,不能惯下她这个毛病。
赵玉珍心里把唐兰骂了几百次,回家之后好几宿觉都没睡好,喝了几瓢水,但也没去医院瞧。她去了唐兰的新房被刺激到,等她看身体无碍,就嚷嚷着要装修。
顾茂祥不耐烦地说:“妈,你可安生点吧,咱们家地里庄稼的涨势不好,隔壁的,到时候产量得比咱们高出一倍。”
“能差这么多?”
顾茂祥认真的回答:“可不是吗?听说是他们的肥料用的好。”
赵玉珍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因为冯翠柳从中作梗,唐兰的地就是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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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兰在冯大姐家。
冯大姐丈夫拿到了荒山的承包书,村子西边的那片山已经荒了很多年,身边不少人等着看笑话,冯大姐娘家爹娘也劝她,说攒点钱不容易,以后就努力种种地,开发什么荒山,一定会把钱全部赔进去。
冯大姐咬咬牙:“这次一定得干出点成果来。”
唐兰笑道:“说不定咱们村能出一个万元户呢。”
冯大姐丈夫憨厚的摸摸鼻子:“倒不敢奢求那么高。”
荒山需要的是优质的树苗,本地的这些质量达不到要求,唐兰琢磨了一番,打算给顾玉梅写一封信,她是农学专业的大学生,身边有很多农业的专家老师,一定能闻到专业的建议。
这个时代写信时最主要的通信方式,洋洋洒洒的写上几张信纸,邮票一贴,可以寄到全国各地,缺点是等待的时间太久,就像是她和顾玉梅的信件,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
服装厂附近有一个小邮局,邮局门口立着一个墨绿色的信筒,唐兰投了一封信,又去邮局买了新的信纸和邮票,可能是因为她去的早,邮局刚刚开门,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唐兰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又见到了那天的男人,唐兰跑出邮局,可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如果他真的是顾茂晖,这么久为什么连个平安都不报?显然不合常理。
唐兰小跑着追了上去,这个时间人很少,唐兰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他进了丝织二厂。
这不是程欢欢工作的厂子吗?难道他是这里面的员工?
这个人应该不是顾茂晖吧,顾茂晖的工作单位在省城,听说是前途无量,又怎么会来一个小小的丝织厂,还不和家里人联系呢?
唐兰找机会把程欢欢约了出来:“欢欢,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吃人家嘴短,程欢欢咬着雪糕含糊的说:“打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