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的小脸又嫩又滑,唐兰捏了一把:”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嘛。”
安安挥挥手:“爸爸好厉害!“
唐兰:”……”安安夸人翻来覆去都是这么几句。
从黄家出来时,雪花比开始小了一些,顾茂晖背着安安,安安挥舞小手去接雪花,走到一半她才说:“爸爸,中午我和舅姥爷回了一趟咱们家,咱们楼厕所坏了,呜呜,味道特别难闻,别人家都搬出去了,咱们今晚不能回去住了。“
顾茂晖放缓脚步:”安安为什么不早点说?”
安安揉揉眼睛:“我忘了。“
大人能忘,黄爱国也记不起来?想起这个舅舅,唐兰不住的摇头,乱点什么鸳鸯谱,看来顾茂晖这一趟,在黄爱国那刷了不少的好感。
顾茂晖没死心,他上楼去看了一眼,没过两分钟捂着口鼻出来,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
安安形容的还是太轻描淡写。
农村养猪的猪圈一到夏天就飘散出难闻的臭味,可猪圈的杀伤力和厕所比,还要轻上许多。
幸好屋门是紧紧锁好的,虽然,味道也许会顺着门缝溜进去……顾茂晖不敢再想下去。
他匆匆的跑下楼,家家户户挂着门锁,看来早就逃出去了,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厕所的杀伤力增加了好几倍。
顾茂晖开始嫌弃他这身衣服。
安安捂住嘴:”谁让爸爸不相信我呢。”
大晚上的总不能睡大街,更何况外面还下着雨。
唐兰说道:“你和安安去我那吧,小白楼房间多,有地方住。“
如果下班前,顾茂晖还能申请一两天的员工宿舍住,特殊情况工厂能给批,可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有人给走流程?
顾茂晖嫌弃的抖落抖落衣服:”我回工厂办公室住吧,晚上要是住在小白楼,对你影响不好。”
唐兰微微一怔:他是在为她考虑?
唐兰回道:“没关系,只是暂住一晚,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别人议论,办公室里哪能住人啊。”
顾茂晖辛苦了一天,冒着大雪开车去接她,唐兰不是不感恩图报的人,不过是借住一晚,推三阻四显得矫情。
顾茂晖没打算改主意,他温声对女儿说:“安安,你去小白楼睡,明早爸爸过来,送你上幼儿园。”
顾茂晖略犹豫,说道:“办公室没有洗漱用品,明天我来你这洗个脸刷个牙?”
”可以啊。”这点微末的小要求自然没问题。
这一夜北风呼啸,唐兰在二楼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声音,她睡的很不踏实,做梦又回到了那个货车上,她梦见顾茂晖没有来,她们一行人在货车里过夜,半夜来了一群劫匪,劫匪还是明朝人,抢了所有东西后还要杀人灭口,唐兰从梦里惊醒。
她坐了起来,心里砰砰跳个不停,脑门上都是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