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寝窗明几净,小轩窗开了半牖,白se的帐幔g在一处,风徐徐拂过,送了些凉意。
鱼知鸢半昏半醒,被一个黑不隆冬的梦魇住。她浑身都滚烫如烈火,身子不安分的在层层包裹的衾被里扭动。面se因着高热不退而红如胭脂,额间细密的汗起了一层又一层。
齐霂用帕子润了水,在她额间轻擦散温。她一陇月眉蹙起,轻轻摇晃着脑袋,g涸的唇瓣嘤咛:“唔……热……渴……水……不要……痛……妈妈……”
她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词来,连不成句。齐霂用润了水的帕子在她滚烫的脸上过了过温,方起身去桌上倒了一盏温水。
他回了塌上,坐在床边,微微俯身,一手拿着茶盏,一手穿过鱼知鸢的颈子。略微抬起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怀中,垂首用少许的水在鱼知鸢g裂的唇瓣上润了润,倾斜着茶杯柔声在她耳侧哄道:“鸢宝乖,张嘴喝一些水。”
鱼知鸢皱巴着一张小脸,梦中的她还在不停的奔跑,那黑不隆冬的环境里又压抑又x闷。她抿着唇,只察觉到一丝水润,还有个冰冷的东西磕着她的唇,她有些抗拒的摇头,急切的想要逃离掉这个梦境。
再多呆一会身后紧追的火球就会滚到她身上,将她的四肢百骸都烧灼殆尽,她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哪怕身上承着酸痛。
齐霂见她紧抿着唇,娇软的身子不停的颤栗,又怜她唇瓣因高热而g涸,顿了顿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自己含下了一口水偏头吮着她的唇瓣。先用水濡sh她g裂的唇,又渐渐的舌尖抵开她的门户,撬了一丝缝隙,再深入她的唇腔,渡了一口水予她。
如此几次三番的以唇渡水,终是将鱼知鸢的双唇润泽了一层水光,也解了她的渴意。齐霂垂首在鱼知鸢额间轻啄了下,穿过她后脖颈的大掌在她后背轻拍安抚,试图缓解她颤抖的身子。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的,不过须臾,鱼知鸢额间又起了一层汗,齐霂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正yu起身去重新润了帕子搭在她额间。反被她拽住了袖口,双手胡乱扯着他的一侧袖袍,还用滚烫的小脸蹭了蹭他衣衫的布料。
她哑着嗓子孱弱道:“别,别走......”齐霂动作一滞,又退回去,将她重新安置在床榻上,隔着一层衾被轻拍几下哄她:“我不走,你乖乖的。”
“妈妈......我疼......我好累......呜呜呜......”约莫是齐霂的怀抱太过温情,他哄人轻拍的力道恰恰好,让鱼知鸢误以为是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搂在怀里照顾的情景。
齐霂喉头滚了几番,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只是更为柔和了嗓音:“鸢宝乖乖,烧退了就醒来好不好,醒来了就不疼了。”他一边哄她,一边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落了吻。
鱼知鸢似是被他安抚定了神,呼x1趋于平稳,双手抓着他的衣衫渐而睡得香甜。齐霂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褪下自己被鱼知鸢拽着一侧袖口的外袍盖在衾被上,起身去了铜盆里过了一淌帕子。
遂又折返回了塌前,小心地拂开她沾sh的碎发,将帕子妥帖的盖在她额头上。刚放上去,鱼知鸢倏地伸手一个侧身抱着他的一只手在怀中。齐霂忙用另一只手将帕子重新贴在她额头降温。
“别走......你,骗子......哼哼,又骗我......”她轻哼娇嗔,用力抱紧了齐霂的一只手。齐霂哑然失笑,大抵还是怜惜她一个小姑娘,也就随了她去,将一只手匀给她让她抱着。
齐霂陪了她许久,直至有人轻扣了门,以暗号呼应他。
“进。”他气音应了门外那人。眨眼内寝就出现了一个暗卫,跪在地上,小声同他说些事。
“主子,事情办妥了。圣人那处也回了话,只道一切都由您来处置。”
“嗯。”齐霂轻佻了眉眼,近几日难得的舒心。
“怎么,还有事?”
“这,萧小姐日日都来府中,说要探望世子妃,被王嬷嬷拦在了外头,她也不肯走。王嬷嬷拿不定主意,唤了属下,来问一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