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尚书没说话,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就要起身告辞。鱼知鸢被他搅弄得一头雾水,问了好些话出来,最终也只得了一个鱼尚书后日一早出城得消息。
鱼尚书走了许久,鱼知鸢还一直盯着手中的香囊细看,甚至是拆了里头的香料出来,也没弄明白。大抵就香囊上那个弯弯扭扭绣的不大好看的字才是最重要的吧。
除了惦记这个香囊,鱼知鸢还惦记这个恩典。如若真得能讨一个恩典,不如就让圣人许自己光明正大的理由出了这定国侯府寻个地方逍遥自在?
鱼知鸢越想越觉得在理,先前她还担心路上遇见什么,现下只要她在这两日的光景里,将事情都办妥了,那么她还能同鱼尚书一起走,有个照应。
所以,思来想去,她必须得见上圣人一面。可她一个只担着县主名头的深宅妇人要如何去见圣颜?鱼知鸢皱着眉捏着茶杯深思。
用膳之时,她去了一趟老太太处,老太太仍是没有半点消息,见她忧心便宽慰道:“霂儿是老身自小看着长大的,他这人就同他祖父一样,喜欢事事都自己扛着,藏在心里头。”
“他十六岁上战场的时候也是瞒着老身,气得老身连去了好几封书信。他却回男儿志在四方,将他祖父的倔脾气学了个一顶一的。老身只得在府中日日为他念佛祈安,望佛祖保佑他顺遂安康。”
鱼知鸢踌躇道:“可是nn,我……”
“nn晓得你们新婚燕尔,自是整日忧思。就腆了我这张老脸向g0ng里递了话,今早刚传了来,圣人说明日可同你见一面。”老太太打断了鱼知鸢的话,双手合掌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鱼知鸢睁圆了眸子,惹得老太太轻笑出声:“明日见了圣人可不能这般,一会让王嬷嬷教教你规矩,你囫囵学个样便好。”
鱼知鸢忙不迭地得点了头,一阵狂喜,她正愁着要怎么见圣人,这头就天降馅饼砸到了她。看来有句俗话说得很对,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她在齐霂这遭受的磋磨,在旁得事上却如神助。
倒也能从另一面来看,兴许她和齐霂就是没有缘分,所有人都在帮着她跑路罢了。
翌日一早,在王嬷嬷的耳提面命下,鱼知鸢终于是一路顺畅得去了g0ng中,在偏殿候着圣人下朝。
此次进g0ng她还拿着鱼尚书给的香囊,有些事既然鱼尚书不肯说,那她就大着胆子问一问圣人。
鱼知鸢坐在偌大的偏殿,捧着一杯茶,游神。在g0ng里不b外头,须得事事谨言慎行,王嬷嬷教了她好多礼数,然她这个人嫌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索x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省事些。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鱼知鸢喝了几杯茶都犯了困,刚打了一个哈欠,就见外头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将她那点子瞌睡霎时就吓没了。
她抬头望去,圣人一身衮服,眉目肃穆,淡漠得瞥了她一眼,径直坐在了上首,鱼知鸢见状忙起身战战兢兢地行了礼。
圣人应了一身,屏退了众人,开口:“朕召你并非是想同你说齐霂的事,而是你父亲告老还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