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陆芙蓉截口道:“玉雪,你是嫂子的丫头,自然向着嫂子了。哥哥,这次你可要好好说说嫂子,嫂子一个女人身上总带着菜刀,可不是好女人的表现。”反正这次的事,她绝对不能认,否则她哥的怒火烧不死她,也会把她烧个半死。

玉雪还要反驳,李荷花轻叱道:“玉雪,先退下,去外面问问掌柜,损坏了多少东西,总归我们有错,该赔的还是要赔的。”

云熙抿着嘴,福福身,退了出去,并管好了门。

李荷花这才看向陆隽宇,陆隽宇已经到她面前,一双剑眉紧紧的皱着。

陆芙蓉一喜,只要他哥训斥了李荷花,以李荷花那个臭脾气,定会和他哥吵起来,只要一吵架,两人定会生分,到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就没有那么好了。

每次看到他哥对李荷花那个村姑那么好,反而把母亲和她这个妹妹放在一边,土地和铺子竟然都交她手里,她和母亲想要什么东西还要经过她,实在令人生气。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了媳妇忘记娘了吧。

本来刚刚她是准备承认的,可突然灵之所至,要是让哥哥对李荷花不满,收回李荷花的权力,到时哥哥要上京考试,那么就可以讲铺子交给母亲管,那那些漂亮的簪子和衣服是不是就由她随意穿戴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激烈跳起来了,眼神热烈的看向他哥。

陆隽宇好似没有听到他妹妹的话,小心的抬起李荷花的手,仔细的看道:“娘子,你可受伤了?”

李荷花低头,这才发现刚刚打斗中,自己的袖子被撕掉了一半,摇摇头,道:“没有,他们还差得远。“

陆隽宇沉下脸道:“娘子,你还笑,刚刚那可是六个大男人,要不是今天他们有些醉了,你还能这么轻松?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荷花调皮的对他吐吐舌头,道:“知道了,我听夫君,夫君不要生气了。”

陆隽宇又把她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见她的确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道:“娘子,你衣服破了,叫玉雪去给你买一套。”

“我带的有,我这就去换。”

厢房里面有个小房,专门是用来让客人换衣服的。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就见陆芙蓉低声哭泣着,而陆隽宇脸色冰冷的站在一旁,看也不看她。

她刚想询问,陆隽宇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还是在我身边吧,否则我不放心。”

第25章 吴宴会

李荷花楞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 喜道:“夫君是要带我一起去吴府吗?”

陆隽宇点点头, 道:“吴夫人等好几位夫人都在宴会上,你不要怕。”

李荷花一副依赖的样子,点点头, 道:“有夫君在,我不怕。”然后看看陆芙蓉, 就要挣脱他的手,准备过去。

陆隽宇反扣她的手, 淡淡道:“妹妹,一会跟着你嫂子, 好好说话, 能做到吗?”

陆芙蓉立即擦干了眼泪, 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道:“能, 能,哥哥放心, 我, 我也不敢了。”

看着她怯生生的模样, 李荷花有些不忍, 但想起刚刚这熊孩子面不改色的撒谎,同情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把她当妹妹,她却把她当仇人,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的首饰衣服,就不用特地讨好她了,毕竟她自己可都节省着呢。

其实自从铺子生意好起来,她有送了好多东西给陆母和陆芙蓉之后,她就明显感觉到两人的态度从开始的感激高兴,到后来的理所当然,再到最近嫉妒审视的目光。她就知道也许她永远也讨好不了这对母女。

范叔把陆家的账本交给她的时候,就交代过陆家家底的由来。陆隽宇挣出土地和铺子之后,就把它们交给了陆母来管,自己安心读书准备恩科。

谁知一年没有到,他好不容易挣下的家底差点易主,铺子入不敷出,而肥沃的土地竟然一颗粮食都没有长出来。他仔细一查,才知道陆母被人骗了,种上的是煮熟的种子,哪里可能生长得出来?

据范叔说,当时他是准备回老家养老的,结果看在陆隽宇的份上又回来了,接手了土地和铺子,用尽办法这才保住了陆家的家底。自此以后,账本就一直放在了他那里。

等成婚之后,她仔细看过账本,陆母管的那一年,陆家的账面上可不好看得很。看她这些年做甩手掌柜,就知道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这陆家的动心在陆隽宇手里,陆母和陆芙蓉是肯定没有半分怨言的。但要是换成了她,且还渐渐越赚越多,自然心里不平衡,外加眼红了。

斗米恩,升米仇,千百年留下的俗语就没有说错过。

再说陆隽宇训斥陆芙蓉,也是他们亲兄妹之间的事。陆芙蓉到底年纪小,以为自己可以挑拨离间,不过脑子就诬陷她。陆隽宇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当场那么多人一问便知,即便不问别人,以陆芙蓉的智商,稍微懂点心思,一诈准炸出来了。

那么这么短的时间,陆芙蓉服软了,恐怕再他哥手里没有撑到三分钟吧,啧啧。

想到此,她垂下头决定安静的当一枚壁花。

陆隽宇点点头,拉着李荷花向晚走,道:“刚刚掌柜的进来说不需要我们赔,杨大人会叫那几个地痞赔。”

一听不出银子,李荷花自然高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多少赔付一点,免得日后说不清。”这个世上有种人叫红眼病,还有种人叫对家,无中生有、颠倒是非是他们的强项。要是等陆隽宇越怕越高的话,这些就有可能会被人利用了,她还是先未雨绸缪比较好。

陆隽宇也觉得有理,和掌柜好说歹说陪了一贯钱,又让他写了一个收据,才安心的出了同福客栈,向吴府走去。

在路上,李荷花小声的道:“夫君听到消息,就知道是我们了吗?”

陆隽宇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想到你在福运客栈,不知道有没有被波及,就决定出来看一眼。”

当时听到消息,他反射性的就觉得和他娘子有关,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于是趁着去更衣的空闲出了吴府,正好碰到了一群衙役,领头的姓杨,他也是认识的,就跟着过去了。

然后就看到他娘子大发雌威,一把菜刀翻飞,把几个男人逼得进不了身,其中一个还被踹飞了。

幸好她自己并没有受伤,哎,他家娘子性子实在太刚硬了啊,功夫倒是有点,可是也没有什么章法,他要不要找个合适的人专门教教她呢?

李荷花还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又要开始了,她笑着对陆隽宇道:“夫君真好。”

说笑间就到了吴府,和吴家门房说了一声,门房就放他们进去了。

吴府是县太爷的府邸,自然不是陆家那座三进三出的小院能比的。进入府中,简直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假山、小桥、流水,刚冒尖的绿叶以及香气扑鼻的花骨朵,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吴府的宴会设在主屋大厅,一进入大厅,李荷花就见到红筹交错的场面,男女各坐在大堂的两边,两边好似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却又偏偏在同一个地方,平等的坐着,这大齐的风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见到李荷花到来,作为主人的吴夫人从上首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道:“这就是陆夫人吧,果真是个标志的人儿。”

李荷花做害羞状,垂首道:“吴夫人谬赞了,吴夫人端庄贤淑,就和我在寺庙见到的菩萨一样。”

好话谁都爱听,吴夫人没有想到传说中粗俗不堪、直来直去的村姑也不是那么不可取嘛,至少她的“实话”很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