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妙儿不愧是贤妻良母。”
侍婢一看是齐正羽和齐运到了,忙请安,然后带着其他的奴仆躬身退下了。
成妙看着窗台摇曳的花枝,得意了笑了笑,然后一转身,就变成了惊讶的样子:“王爷、运儿你们怎么来了?王爷不是去了陆妹妹那里了吗?还有运儿,你不是还在读书吗?”
齐运虽然才五岁,可是却早早的被齐正羽送入宫中读书,下学之后再请先生继续教授。她要见,也要等到休沐或者晚间见,可那时候孩子都睡觉了,她也舍不得叫醒他,以至于她们母子基本上都三五天才能说上话。
尤其是上次运儿偷跑出去,碰到了陆家人,齐正羽认为运儿性子不定,经不起诱惑,竟又加大了他的学习量。
她有心抱怨,可是想起前世就是因为她护着运儿,齐正羽一气之下撒手不管,她妇道人家,到底没有男人有眼界,以至于生生毁了运儿。这辈子她只能咬牙,看着运儿受苦。
可是后果也是苦涩的,运儿现在都不和她亲近了。
齐运有些不想来,可是想起父王的嘱咐,他只能低头拱手道:“儿子见过母妃,母妃安康。”
成妙心里一酸,立即奔过去抱住齐运,哽咽道:“运儿,运儿。”
齐正羽笑道:“王妃,瞧你,不过是三天没有抱运儿,你就好像是一年半载没有见到运儿似的。不过运儿,好好亲近一下你母亲,她是一片慈母心肠。”
成妙贤惠大度、大方得体实在深得他心,即便看到运儿辛苦,也只是背后流泪心疼,却从不开口求他让运儿少学一些。
妻贤夫祸少,他对她是越来越满意了。当然对她偶尔的吃酸捻醋,他只会觉得这是她爱他的表现。
齐运想要挣扎,听到齐正羽的话,他只好放弃,抱住成妙。
怀里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未来的希望,成妙很满足,擦拭了一下眼角,对齐正羽飞了一个媚眼,道:“王爷,您是站在说话不腰疼,您天天能见到运儿,妾呢,可以一连好多天没有见到了。”
齐正羽想了想,道:“如果宫中不留饭,日后王妃就为运儿准备晚膳吧。”
成妙没有想到今日还有这么大的惊喜,立即抱着齐运就要给齐正羽行礼,齐正羽忙扶着她,道:“妙儿不要多礼,运儿是你亲生的,你知书达理,也可指点一下运儿。运儿可是我们王府的希望。”
成妙眇目涟涟,感激道:“是,王爷真好,妾能嫁给王爷,三生有幸。”
齐运到底年纪小,先前虽然心中恨母亲不为他说话,让他一直读书,可是看到母亲眼角的泪水,他伸手擦了擦,奶声奶气道:“母亲不哭。”
成妙喜道:“运儿一片孝心,母亲知道。运儿可要吃点什么,母亲让厨房去做。”
齐运立即道:“母亲,我想去院子玩。”母亲天天送吃的,他都吃腻了。可父王和先生盯得紧,他好久没有玩耍了。
成妙恳求的看着齐正羽,齐正羽又看向母子俩,只好道:“好,运儿今天可以玩一个时辰。”
齐运欢呼的跑了出去。
成妙嘱咐好奴仆跟着之后,才走了进来,郑重的给齐正羽行了一个礼,道:“王爷对妾的好,妾铭记于心。”
齐正羽搂过她的细腰,手点点她的琼鼻,笑道:“妙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对你好,对谁好?”
成妙虽然不信他的话,但是却不妨碍她使劲浑身解术讨好他。于是大厅传来齐正羽连连的笑声。
说了一会,成妙道:“王爷方才说将陆妹妹关在芙蓉苑,这,要是陆隽宇知道了,会不会怨恨王爷?”
齐正羽今日心情好,也就不计较她总是关注陆子铭了,耐心解释道:“本王乃是大齐贤王,怕一个布政使怨恨吗?再说他要是真的关心陆氏,讨好本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怨恨本王呢?”
成妙立即装作懊恼的样子,道:“王爷,瞧妾这木鱼脑袋,怎么就想不到呢?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王爷可不要嫌弃妾,日后要多多提点提点。”说着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齐正羽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一阵舒坦,大笑起来。
贤王府一片和谐,陆府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李荷花看着送来的消息,上面是陆芙蓉写的求救信,言她得罪了王妃,王爷被蒙蔽,以至于她被关在院中,不见天日。
她皱着眉头道:“夫君,贤王府这是有意让妹妹传来消息吧。”
陆隽宇冷淡道:“自然。王府的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到我们这里。要是那样,贤王倒是不足为惧了。”
李荷花想想道:“那夫君怎么办?妹妹要是真被贤王爷关起来了,时间久了,只怕会出事。”只有一方小院子,胡思乱想之下会得神经分裂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美人们可以看啦~
第98章 见赵二狗
陆隽宇接过纸条, 随手撕成碎片,撒手让风带走了碎片, 道:“路是她自己选的,自然要她自己走。再说贤王也不会缺她吃穿, 只要她耐得住性子, 总有出头之日。要是她想不通,谁都也救不了。要是再牵扯进你们,我可不愿意。”
只要他在朝堂上步步高升,陆芙蓉就会活得好好的,前提是她不是要求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且他要是真的如了陆芙蓉的意, 去过问了, 那么他身上就再也揭不掉贤王一派的标签了。在有太子的情况下, 没有根基的他太早站队,是自寻死路。
李荷花点点头, 陆家兄妹的事情, 她只需要提点一下,拿主意还是要看陆隽宇。她起身给两人的茶杯蓄满了茶, 道:“我听夫君的,毕竟我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呢。”
陆隽宇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笑着道:“胡说, 我从未如是想。”然后笑容微收,眼神悠远的看向窗外,轻轻道:“从十二岁起,我就独自一人面对风雨, 娘子,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累。”
他记得有次他跟着范叔去了丰州去找一个墨矿,偏偏墨矿乃是深山老林,他走得脚都烂的不成样子了,他和范叔翻山越岭,人生地不熟的,很快就生了一场大病,幸好运气还不错,总算捡回一条命。又历经辛苦,找到了墨矿。
然后怕母亲和妹妹担心,又急匆匆的赶回望山家里。谁知家里却是一堆乱摊子事,就连春季播种的事情母亲都没有弄清楚,还差点让人骗了去。他只能忍着疲惫和心累去吃力。
母亲担心他,关心他,他是知道的,可是也仅限于口头了。
十二岁到十八岁,他既要顾外面又要顾家里,偏偏没有人顾他,也忘记了他也会害怕。
李荷花看见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忙过去搂住他入怀,道:“夫君,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其实对他以前的经历,她只是听他说过大概,但是却可以想象当初的艰辛。陆母性子是典型的窝里横,又虚荣,能立得起来才怪呢。陆芙蓉当时年纪小,也是帮不上忙的。那么就只有陆隽宇出面了。
陆隽宇靠在她胸前,微微一笑,道:“是啊,幸好遇到娘子,娘子帮我甚多。”说完他起身,正视李荷花的眼睛,道:“娘子于我是妻,是友,也是知己幕僚,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从来不觉得娘子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我也希望日后若我有不妥,请娘子不吝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