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你。”
(3)
对于被日了这件事,你十分冷漠,甚至想来根事后烟。
说好的男人虽然能不择手段但是不能下作呢?大猪蹄子。
“你想吃些什么?”他慢条斯理穿着衣服问你。
“猪蹄子。”
“嗤——”他笑了声,然后向仆从吩咐道:“上碗鱼片粥和几样小菜。”
你默默缩进被子。
“好了,当心闷死在里面。”方应看把你的头挖出来,挥退仆从,想要给你擦身。
你裹着被子一滚,缩进了墙角,“我自己来。”
他眉毛上挑了些,道:“出来。”
“我不。”
“出来。”
“我不。”
“出不出来?”他把手放上了领口。
“方应看!你你你!你个臭流氓!大猪蹄子!变态!渣男!拔屌无情!衣冠禽兽!”
“好好好,我是禽兽是流氓,拔屌无情就不是了啊,你看我现在在这儿呢么,而且是个喜欢你的有情人。”
你哼哼唧唧不想说话。
他按着你强行擦了一遍,然后把帕子放回架上,靠在床架问你:“这位方夫人,你又有什么不满呀?让为夫去教训那人。”
“我们只是困了一觉,不是夫妻,谢谢。”
“睡了我还不想负责吗?呵,女人。”
“究竟谁睡了谁啊?!方应看,你无耻!”
“那你岂不是比无耻还无耻?”
你们两人这种无聊的对话进行了好一会儿,方应看才笑出声:“那么这位客官可还满意?”
你似回味般咂了下嘴,“身材不错,技术还有待提高。”
“看来客官还真是博学多识呢。”酸味漫了出来。
“呵,比不上你。”醋立马被收了回去。
这样快速的进展实在令人疑惑,你也不例外,一天前你们还割袍断义,怎么现在就上床了,刚刚的对话是打情骂俏吗?
“你问我要的不是平衡吗?是也不是。”方应看端起粥喂到你嘴边,细细开始解释,“现在金人时常南下,西夏虎视眈眈,大河近年又改道,青州至应天府一带成了泽国,民不聊生。”
你含了粥,只好用眼神表达出“我知道啊,咋?”的含义。
“是了,这些你都知道,甚至你知道我想当皇帝,但是也不在意。”
你差点喷他一脸米,急忙咽下去问:“这么明显?”
“这么明显。”
“……”
“你在意的东西很奇妙,除了交好的人,就只有黎明百姓,甚至连皇帝也在百姓这个范畴。”
“……”
“所以你理解我平衡之法是目前能最小伤亡的做法,但是你不能忍受我因为某些原因失去立场,或者在不成熟的时候暴露野心引起动荡。”
“……”你的眼神已经死了。
方应看笑出声:“你还记得那片枫叶?知与谁同?与我同啊。”
“那么娘子可知道我欢喜你什么了?”
“……你厉害。”
(4)
因为上述原因,你们只能做地下情人。
方应看借此发作委屈,敲诈了好几次荤腥。
他这个人太聪明太狡猾,在那次逃跑不成后,你就知道自己已经吊死在这棵歪脖子树上了。
方应看拉着你的手夜游汴梁,火树银花,鱼龙游舞,男男女女,衣鬓生香。
你挑了盏荷花灯,举在身前走着,一句句念着:“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桥边红叶,断桥残雪。”
他接上:“千里烟波,晓风残月,千古江山,溪亭日暮。”
你回身看着他,看他在花火里明灭的脸,看他含笑的眉和近似温柔的眼。
“不要忘了这些人和这些景。”
“那要你提醒我。”
烟火乍灭,一队孩童拿着花灯嬉笑着跑过,他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那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