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连忙上前劝道:“千户大人息怒,看来他是被人点了昏睡穴。”
“赶紧把他弄醒。”林豪喝道。
田尔耕在他昏睡穴上轻轻一拍,穴道立解。侍卫睁开朦胧的双眼,打了一个哈欠,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
林豪看了这个侍卫一眼,嘲讽地说:“哟,你睡得挺香的呢!睡够没有?没睡够继续睡。”
侍卫应了声:“好!”后,又继续躺在地上,呼呼地睡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这回他可闯祸了!
林豪怒得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大骂:“混账!你还真睡啊?”
侍卫痛得大叫一声,从地上跳起,他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哎呦!痛的,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混账!在本千户面前还敢打哈哈、说梦话,不想混了是吧?”
侍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借着月色望去,但见一个身穿锦衣华服,头戴官帽,貌似千户打扮的中年汉子正怒视着自己。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再仔细地看了一眼,脸逐渐变得铁青起来。
侍卫吓得连忙下跪,大呼饶命。林豪并非什么善良之辈,又怎么会轻易饶恕他呢?军法伺候在所难免!
林豪吩咐手下将侍卫定罪后,火依然没消,他边走边骂:“一个个都是饭桶,吃饱了撑着,没干过一点好的事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田尔耕等人那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垂着手,跟着林豪左穿右转,好不容易才来到东厂牢房。
火光下、牢房中、血味传鼻孔,
一片狼藉……
火盆旁、尸体边、白菊璀璨,
斗争方止……
阴森的牢房,时不时传来一阵臭味,有一种令人欲吐的感觉。
林豪脸色苍白,双眉紧锁,“顽强”的意志支撑着疲惫的身体。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向四周环视,试图找出生还者。
最近几天对林豪的打击实在太大:火云洞一战的失利;芙蓉乡山顶追踪的失策;牢房守卫的失败,足以令他寝食难安,精疲力尽!
这一次,震惊不下先前,好不容易才找出,并拍醒四个生还者:带头侍卫、狱卒、两个为李凡和莫婷带路的侍卫。
“是谁那么嚣张,敢来此劫狱?”沉闷的牢房传来了林豪的一声斥问。
林豪逼视着四个生还者,四个生还者你推一下我,我推一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林豪白了一眼四个生还者,吓得他们冷汗直冒。
“禀告千户大人,属下等人并不知晓。”带头侍卫最终还是答了一句。
在这四个人当中,带头侍卫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不回答谁回答?他回答得并没有错,李凡和莫婷事前蒙脸而来,事了拂衣而去,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错就错在他当时没有问李凡和莫婷!
林豪从地上拾起两束璀璨的白菊花,看了看,闻了闻,并没有感觉有何特别,只是普普通通的白菊花而已!
“田将军,依你看,他们留下两束白菊花有何目的?”林豪将手中两束白菊花递到田尔耕手中。
“也许是他们做事的风格,又或者是他们身份的象征。”田尔耕接过白菊花仔细地端详着。
白菊花在火光照耀下,璀璨夺目,神秘异常!
他们继续在牢房中每个角落逐一搜寻,企图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最终彻底绝望了。
林豪绝望过后,将最后一丝希望重新放在生还者身上,他强压心中的怒火,苍白带点铁青的脸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豪放缓了语气,低声地问带头侍卫。
带头侍卫见眼前的林千户态度一改以往,显得有些意外和不习惯,他震惊过后,连忙将遇到两个蒙脸黑衣人来劫狱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后,带头侍卫忍不住问了一句:“千户大人,你是否和这两个蒙脸黑衣人有仇?”
此话一出,林豪的脑门“轰”的震了一下,凌乱的思绪仿佛一下子清晰起来,“有仇”这两个字实在太震撼了!他不由得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的威力实在太大了,分量也相当的重!他终于开窍了,可惜还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何出此问?”林豪诧异地问。
“小人不敢说。”
林豪苍白带点铁青的脸孔再次抽动了一下,眼睛瞪着带头侍卫,吼道:“不敢说拖出去斩了!”
带头侍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连声说道:“小人说,小人说!”
“说!”林豪再次吼道。
带头侍卫声震震地说:“其中有一个蒙脸黑衣人一闯进监狱就叫道‘林豪这无耻之徒在哪里?叫他滚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带头侍卫吃了一记林豪凌空扇来的耳光,打得他在地上连翻两个跟斗,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这掌劲实在厉害,虽然是凌空拍来,但是劲力十足!愤怒的林豪拍出的一掌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惊人!带头侍卫摸着半边肿起的脸,吃惊地望着林豪。
“放肆!把这些没用的窝囊废统统拖出去斩了!”林豪怒后施令。
身边的手下听到命令后,把带头侍卫、狱卒和两个分别被李凡和莫婷挟持的侍卫连拖带拉,离开监狱。
李凡和莫婷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好心放过的几个人,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林豪的毒手。
林豪又再回想起刚才带头侍卫所说的那句话,虽然难听,但是越想越觉得熟识,似乎在哪里听过?再联想起“有仇”两个字,他最后一窍终于通了!
林豪一拍大腿,猛然醒悟,吃惊地道:“难道是他们?”
这时轮到田尔耕吃惊了,他惘然地望着林豪,不解地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