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苑之所以会把这件事告诉李翼,其实,并不那么热忱的是为了李雪好,只是想到了一个食物链关系,二皇子因为悠然公主的事儿仇视自己这是肯定的,如果李雪成了二皇子的皇子妃,那在不经意间,李雪就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而李雪又是外公的孙女,丫的!这要是搞什么暗斗的话,就真的有些纠结了。
李翼又对着顾清苑叮咛的了句,顾清苑认真的听着,直到李翼感到没什么遗漏了,顾清苑才起身离开。
顾家
李娇离京的事儿确定了,晚上曾氏把这件事儿给顾挺远说了,顾挺远没什么感觉,但是,当曾氏间接的问道,“老爷,如果老夫人请她帮忙掌管中馈的话,妾身是否该应下呢?”
闻言,顾挺远的眼睛亮了一下,郑重表示,“母亲有命,你这个做媳妇的自当遵从,这有什么好问的。”
曾氏听了犹豫,担心道:“可是,妾身担心有人说妾身不安分,想接机夺大嫂的权,那时妾身可真的就难以说清了。”
“浑说什么呢?你那是为母亲分忧,难道你想看母亲受累吗?就因为你那些个小心思,让母亲累病了,岂不是更大的罪过,你说,是你的颜面重要,还是母亲的身体重要。”顾挺远义正言辞,慷慨陈词的训斥一番,看曾氏面露惭愧,才缓声道:“再说了,你那里就是夺大嫂的权了,你这只是暂时的,等大嫂回来你就交还给她了,到时那里还会有人说什么。”
“是,老爷说的是,是妾身想太多了。”曾氏吁了口气,继而敬仰的看着顾挺远,“还是老爷想的细致,妾身目光太短浅了。”
曾氏那敬仰的目光,让顾挺远很是满意,大大的满足了他大男人的心里,看着曾氏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所以呀!看问题不要只看眼前,要往长远看,这段日子你什么都不要想,帮母亲管理好家里才是正事儿。”
“是,妾身知道了,谨遵老爷吩咐。”曾氏看着顾挺远眼里满是信赖。
这么多年来,顾挺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喜欢什么曾氏可是一清二楚的,也许因为早年的事儿,让顾挺远看过太多鄙视,轻视,蔑视,嘲讽的目光,那是他心底的伤,也是不愿提起的忌讳,同时也最看不得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相反,他最喜欢的就是崇敬,信赖,服从,只要能做到这几样,顾挺远绝对会高兴,而这也是曾氏和顾挺远成亲十几年,却依然被顾挺远宠爱的原因,能抓住丈夫的心,这也算是曾氏的一种本领吧!
两天后
李家那边李谨亲自过来,告诉老夫人准备妥当明日就可以出发了,老夫人听了点头应着,又说了些客套话,当着李谨的面让人把李娇叫来。细心的交代了很多路上需要注意的事儿。还仔细的吩咐高嬷嬷把李娇的药都给带齐了,千万莫遗漏了。如果不是李谨,顾清苑拦着,说凌菲可以照应,老夫人甚至都想让给李娇看病的大夫随行了。
老夫人这番做派,看的李娇眼里满是冷笑,心里更是不屑,真是可笑,平日里对这个媳妇是不闻不问的,想在当着自己娘家人的面,倒是又当起了好人,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如果她不是夫君的母亲,谁要在这里听她虚假的言语,看她作态的表演,早就拂袖而去了。
李娇那个表情,老自然看到了,心里冒火,这个媳妇有的时候真是白痴,愚昧的可以,没有一处是让人喜欢的,如果不是看着李谨,顾清苑的面上,自己早就对她不客气了,那里还容她在这里嚣张,没大没小的,看的人厌烦。
李谨听着,应着,道谢着,也敏感的感觉到了某种异样,继而,也没再多待,说了些感谢的话就起身离开了,老夫人脸色也淡了下来,一句不再多说,让李娇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单独留下了顾清苑。
“清儿,祖母多派几个丫头,婆子跟着你母亲去就好,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再说了,你父亲过几日可能也就赶过去了,还有李家的人守着,你母亲那里多的是人伺候。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外出实在是不方便,祖母也不放心呀!”老夫人很是担忧道。
顾清苑听了柔声道:“祖母,父亲公务在身不能跟着去,而孙女却没什么事儿,如果也不跟着照应一二,只让舅舅一个人担着,有些说不过去,孙女担心……”
顾清苑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可老夫人却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担心外人会说顾家对李娇太不在意了,如果李娇的身体好,还说的过去,可她身体差是京城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儿,如果没一个人跟着的话,难免会有别样议论的声音出现,而这也是老夫人犹豫的地方。
本来李家的安排,还有李娇离开与否,老夫人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李娇离家一段日子也很不错,省的她听到她的名字就心烦,听到她病了更是闹心,可现在却要顾清苑护着去,老夫人的心里很是不满意了,有些怪李家折腾了。现在顾清苑的身份不一般,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顾清苑对于老夫人万分不想让自己去的想法,心里清楚知道原因为何!无外乎就是担心出什么事儿,自己这个世子妃做不成了,顾家的损失就大了。
心里明了,脸上却带着感动,宽慰道:“祖母,你放心吧!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如果可以等父亲去了,孙女就回来。”
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就那么办吧!”说着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记得,有什么事儿的话一定要先顾着自己,知道吗?”
“先顾自己”老夫人这句话,听着让人感动,可对李娇而言可真是够冷漠的。
顾清苑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懵懂,郑重点头,“是,祖母。”
老夫人看着摇头,这个孩子虽然聪明可经历的还是太少了,有的时候难免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呀!(傻,单纯,老夫人你真是高看顾清苑了呀!
晚上时分,李娇和顾清苑明日出发的事儿,算是最后定了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自然的顾挺远他们一家,而忧的不是别人,就是顾长远。
书房里,顾长远眉头紧皱,眼里隐隐的有些压抑的暴躁,这件事儿顾长远直觉的感到不对劲儿。
凭着李翼对李娇身体的忧心,他怎么会容许李娇来回奔波去那边远的地方,可当他把自己的忧虑对李谨说后,李谨只是沉重的表示,这是李翼的意思,他希望李娇能走动一下,一生过的不会太遗憾,拘束,这好似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最无奈,也是最后能做的事般,让顾长远有些无言以对。无法坚持反对。
因为,如果说什么要让李娇非要留下来的理由,还真是没有。当然除了真实的情况,可那个他却不能说出来。
想此,顾长远脸色阴沉,李娇的身体情况,根本就无法离开自己的身边,如若不然,她身体的异样一定会清楚的展现在李谨的面前,引起他们的怀疑。
可事情在李翼那里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了,本以为凭着李娇对自己的依赖,她也是舍不得离开自己那么久的,可没想到,他再次错估了,李娇竟然答应了,还很兴奋的样子,就连自己哄劝,表现不舍,李娇也就是犹豫了一下,可最后还是坚定的表示,她想去。这让顾长远意外,如果不是李娇看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顾长远还真的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现在事情的发展,让顾长远有种无法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束手无策,如果不是知道李谨出京是背负皇命的话,顾长远绝对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可现在,仍然让他感觉有谁在推动着这一切,是谁,到底是谁在跟自己作对。
顾长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挺远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那个阻挠自己查探顾挺远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帮着顾挺远对付自己?
现在顾挺远就像是暗处的狼,随时准备咬自己一口,而李娇的病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李翼看出异样的话,对自己是绝对的雪上加霜,万分不利。可离京的事儿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所能做的,也只有在李娇发病前自己赶过去了。
多年未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让顾长远一时很难平复心里那股抑郁。
第二天
听过顾家每个人关心,担心,贴心,诸多废话之后,顾清苑和李娇在他们的深情的眼神中坐上马车,缓缓离开了京城。
伯爵府
“主子,顾小姐离开了。”影卫对着刚从宫里回来的夏侯玦弈禀报道。
闻言,夏侯玦弈点头,继而吩咐,道:“派人暗中跟着。”
“是,主子。”
“下去吧!”
“是!”
影卫离开,夏侯玦弈静静的在窗户边上的软榻上坐下,想起那个刁钻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心里亦是莫名的放松,好像跟那个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喜怒都会不受自己的控制,可在过后,却感觉很有趣,很新奇,原来人和人还可以那么相处,虽然那个可恶的丫头很多时候牙尖嘴利的气死人,也只有在用得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
是个令人憋屈的事儿,可因为那份新奇,夏侯玦弈感到并不是那么难以容忍,继而包容了那份儿放肆。想着,夏侯玦弈狭长的眸中满是柔色,却不自知。
不过,手边的事儿也该尽快安排一下了赶过去了,要不然,那个大胆的丫头,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世子爷你这是有气管炎的潜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