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这里是没人教她,她的棋术是爷爷教的,想着,顾清苑心神有瞬间的恍惚,记得那个时候爷爷老是对她说,商场如战场,战场如棋局,下棋中,看棋局,能让做到未雨绸缪。
棋局是世间最奥妙的东西,它能演绎出战场的生死绝杀,亦能演绎出人生百态。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走棋需谨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人生忌儿戏,一步走错百步难回,就如父亲,他走错了一步,可却让爷爷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涌现的回忆,让顾清苑眼里闪过痛色,可也就一瞬间,抬眸之时已是一片平静,无一丝痕迹,只是神色带着一丝苍凉。
“夏侯玦弈一定要我做你的世子妃吗?”
顾清苑那一闪既逝的悲凉,让夏侯玦弈心口发闷,听到她的问题,心里紧缩,嘴巴紧抿,“如果本世子说是呢!”
“如果是,那,我就做吧!”
闻言,夏侯玦弈心里莫名的一松,心底猛然涌现的喜悦,让他想忽视都做不到,“嗯!”
“夏侯玦弈,人生犹如一局棋,结局也许可以预料,可过程却无法预测,就如我们,你是世子,我是世子妃,这是已定的结局,可其中的过程,也许不会如你我所想的那么完美。”
“什么意思?”夏侯玦弈脸色冷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身不由己,心不由人,这已注定的结果,其实,并不是我想要的,也许,也不是你所想的。”顾清苑清冷道。
“我想要的一个身心唯一的丈夫,然,你却不是。”
“你想要一个听话,万事依附的妻子,可,我却不是。”
顾清雅的话,让夏侯玦弈脸色更加冷凝,刚才的喜悦已然无踪。
“你能给我的,有尊贵,有荣华,也许,还会有无上的宠爱。可,得到这些有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听话,必须接受你的三妻四妾,你的左拥右抱,我不能嫉,不能妒,不能生气,不能觉得不公平,还要护着你的女人。”
顾清苑说着,淡笑道:“而如夏侯世子现在这般,知道我和祁逸尘见面,心里就不舒服,就对我加以惩罚。相比较我所要做的那些,真是个极致的对比,夏侯世子不觉得吗?”
“明明就是夫妻,不是说要甘苦与共的吗?那为何,你要做的是绝对要求,而我要做的就是全盘的接受。”
“夏侯世子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人的心都是一样的,有血有肉,如果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人,全心全心意的爱着那个人,心,也是会痛的!”
说完,苦笑,“但是,大家好像都是一样的,我又该如何强求,我又怎么能奢求,你能做到我想要的身心唯一呢?”
夏侯玦弈听着,心里闷的更加厉害,明明她说的都是违背世俗之言,可为何,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呢?
“夏侯玦弈我无法,也没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就算我强求,你也无法做到身心唯一吧!既然都无法改变,那,我所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让自己努力的适应,接受,并配合做好你的世子妃。”顾清苑说着眼眸涌现晶莹泪珠,整个人透出无可奈何的悲凉,抚这心口,“但是,我想守住自己的心。”
“顾清苑…。”夏侯玦弈神色压抑,冰冷的可怕。
顾清苑看着他无法接受的样子,缓缓起身,在他沉怒的眼神中,慢慢蹲下,伸出双手,在夏侯玦弈怔忪之下,劝住他的腰身,倚入他的怀里,在他猛然僵硬的怀抱中,眼泪滑落,带着一丝颤抖道:“夏侯玦弈人的一生太长了,太过在乎一个人,心会很痛,那样的痛我不想承受,所以能不能不对我要求全部?让我能守护好自己的心。我不想让它痛,不想让自己觉得自己过的很凄惨,那样的日子,连爱都会变质,不再纯粹,成为一种煎熬,我不喜欢…。”
顾清苑说完,夏侯玦弈身体紧绷的厉害,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下面的麒一,凌菲看着心里亦是紧张的要命,连呼吸都屏住了,主子之怒,小姐该如何承受?
凌菲心里更是觉得心酸的不行,小姐她…。她或许真的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太过透彻,通透的让人心酸,想着,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如果主子有动作,她不能与主子对抗,只求能保全小姐。
夏侯玦弈无法控制心里的暴怒,猛然起身,拉起怀来的顾清苑。
凌菲,欺一均是一震,凌菲更是紧张到了极致。
看到顾清苑被泪水打湿的小脸儿,夏侯玦弈极力压抑心里的抽搐,沉声道:“愿意做本世子的世子妃,却想保留你那颗心,顾清苑你不觉得你太过可笑了吗?”这样,她要自己于何地?
夏侯玦弈扶在她肩上那好似要捏碎她的力道,让顾清苑吃痛,脸色也有些发白,可却没有挣脱,只是清冷道:“是呀!是太可笑了,如果世子爷觉得无法忍受,觉得不公平,那,你可以拒绝,也可以当做没听到,就当我从未说过什么…。”
“顾清苑,这就是你最后要说的吗?”
“要不然该如何,夏侯玦弈你来告诉我该如何?”顾清苑苦涩道:“我也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可在心遗失的那天,却又让我感觉如此的可悲,让我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同榻而眠,生儿育女,爱意浓浓,我不高兴,我不乐意,我觉得不公平,所以,你觉得我放肆也好,觉得我可笑也好,觉得我是个异类也好,这种想法一直存在。”
“夏侯玦弈此心彼心,对于我见到祁逸尘,你现在为何在生气呢?”
顾清苑话出,夏侯玦弈无言,紧紧的看着顾清苑,慢慢松开自己的大手。
顾清苑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凉薄,就在她以为夏侯玦弈会拂袖而去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抚上的她的脸颊擦干她的那抹湿意,顾清苑一怔,抬头。
夏侯玦弈脸上竟然带着失落,淡淡道:“一定要如此坚持吗?”
顾清苑看着心里满是意外,仍坦诚道:“我不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在他心里有我,而也我全心全意的时候,他只有我一个。如果有一天,他觉得厌了,倦了,情淡了,不要勉强,能放手就好。”
闻言,夏侯玦弈看着顾清苑倔强的小脸,眼里闪过挫败,叹了口气,轻轻的把她拉入怀中,这就是所谓的劫数吗?一个对自己无心的女子,完全没有必要再为她耗费丝毫的心神了不是吗?可,为何现在却放不下呢?为何会放不下?
“夏侯玦弈……”顾清苑埋在夏侯玦弈怀里皱眉,他…。?
“如果你想,那,就先守着吧!就先这样吧!就先这样吧!”夏侯玦弈几不可闻道。
“夏侯玦弈…。”对于夏侯玦弈的退让,顾清苑眼里闪过复杂,慢慢伸出手,主动抱住他。
感到怀里女子的柔顺,夏侯玦弈叹息,这算是自己包容的利息吗?
凌菲再也止不住,眼泪潸然而下,心口好痛,分不清是为主子,还是为小姐。
麒一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同时,也为主子退让到如此地步感到心惊,一个连心都保留,不愿意给主子的女子,主子也容忍了吗?
京城,第一酒楼
酒楼内,一间装饰豪华的包厢里,顾蘅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三皇子,脸上满是笑意,恭敬道:“三皇子,今天传在下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南宫玉看着顾蘅恭顺的样子,面色平淡道:“先坐下吧!”
“是,多谢三皇子。”顾蘅在下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