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院子里还有一只小黑狗,冲着那小胖猪汪汪的叫,一边叫一边往后退,又冲上前两步,再叫,再往后退,似乎只是一种威慑或者戏耍,并没有扑上去撕咬的意思。
云燕拉着小家伙的手走进院子,瞧了瞧说道:“你爹娘给你买了一头小猪还有小狗呀。”
这时,在屋里的马氏看见了云燕,赶紧快步出来,陪着笑,用手在围裙上擦着说道:“捕头来啦,可不是嘛,上次多亏县尉老爷和您查清楚了那案子,就是他们偷的我们家胖猪,衙门把猪判还给了我们,还让他们陪了我们一笔钱。那猪的一半已经卖掉了,还剩一半,刚好回家准备过年的。他赔的那笔钱,比另外一半猪还多一些,过年的钱也就有了,还有些剩余。我们看皮蛋可怜兮兮的,于是就在集市上又给他买了头小猪,慢慢养着,给它做玩伴。这头猪长得跟我们家原来的猪猪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皮蛋可喜欢了。为了防贼,还买了只小狗。”
云燕很是欣慰的点头笑了。
在屋里,村正正在跟齐老三说话,齐老三先开始摇头说,家里并没有什么人在三年前来探过亲,最近两年倒是有,只是没有三十多岁的女人,都是马氏的娘家亲戚。
村正见问不出什么,正准备走,齐老三送出来,看见了云燕,很是感激。
他心中感激云燕和卓然他们,见他们似乎在查案,从心底想帮上一点忙,于是又把云燕叫着说道:“三年前有个女疯子,也不知哪来的,天天在这附近要饭,经常有孩子在后面用石头打她。大概转悠了一个多月,后来忽然就不见了,我听邻村的人也说过,那疯子也到邻村去要过饭,有时候还脱光了在村口的小河里洗澡,也不怕羞,洗完了就大声唱歌,也不知道唱什么歌,反正很难听。”
“洗澡?这么说,她失踪的时候是在夏天?”
“是呀,当时河里头有不少小孩洗澡,也有大人。结果她一去,除了小孩还在那用水泼她之外,大男人的都躲开了,生怕被人说有什么歹心,倒是一些妇人过去劝她,让她穿衣服,包括我媳妇也都劝过。可是她是个疯子,不听别人说,要是说多了,她还要拿石头打。不过她脱了衣服坐在河边,又不是好好洗澡,就只是那么坐在那儿唱着歌。有人劝她洗一下脸上的泥,泥巴都把脸糊满了,看着脏死了。她却拿石头打别人,便又没人敢去劝她,后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燕听后不由心头一动,忙说道:“这个人有什么特点吗?多大年纪?”
齐老三和媳妇儿听云燕对这件事感兴趣,于是便认真回忆起来,片刻后齐老三说:“应该有三十来岁吧,看样子差不多。”
马氏点头说:“差不多就是这个岁数,对了,她左手的中指好像弯不了,也不知道是断过还是怎么回事,我见她拿衣服的时候,其他手指都能动,就是中指,一直是微勾着的,也弯不下来,也伸不直,但是外表上看都看不出什么。”
一听这话,云燕禁不住心头一动,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不知道卓然在检验尸体时,是否注意到这一点,而现在尸体在怀州城,看来有必要去一趟怀州城查看一下。
如果确定是这个流浪的疯女人,那尸源也就可以确定了。
云燕马上又问道:“这个女人后来可能去了哪里?当时她在这附近的时候,有没有人曾经打过她主意什么的?”
旁边的村正忙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可能,我们村民风淳朴,从来没有那种黑心的人。那女人在附近村子,特别是我们村子呆的时间很长,前后差不多有两个多月,我跟我媳妇儿给她好些吃的,我媳妇还拿衣服给她穿呢。不过她总是把衣服脱了扔掉,好像光着身子更舒服似的,也不知羞耻,就那样,也没见哪个男的靠近她的。”
马氏在一旁咯咯地笑着说:“那是,谁敢呀,后面媳妇儿、老娘、孩子都盯着呢,谁敢上去,你们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齐老三瞪着马氏吼道:“你胡说什么?衙门是在查案,你以为是你们几个婆娘在唠嗑呢?”
他媳妇儿赶紧闭嘴,不敢再说了。
云燕皱了皱眉说道:“一样米养百样人,我相信村里绝大多数都是好的,会不会有那些看着正经,实际上想打人家主意的人呢?你们好好想想,因为她经常在你们村活动,而最后又死在你们村,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你们村里面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