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撑着往后倒退,这刺向他胸膛的一剑也就刺入了他的肚子,半柄剑刃都没入了他肥大的肚子中。
财主疼的惨叫,少年狞笑着把剑抽了出来,对准了他的胸口,又是一剑刺了下去。
财主惊恐万状的叫道:“我给你钱,给你女人,田产,哎呦……”
这一剑在财主用力晃动身体的情况下,没能刺入心脏,偏了些,刺进了他的右胸,几乎从后背透了过去。
财主绝望之下狂性大发,猛的一把将他的衣服抓住了,右手的刀刃狠狠一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
少年没想到财主居然使出这一招,但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剑还嵌在财主的胸膛里,他的衣服被财主牢牢揪住,他无处躲避。财主一刀刺了过来,那一刀本来是想刺他的心窝的,仓促间,他抬起左腿格挡,刀子便刺进了他的左腿的大腿外侧。
少年惨叫,猛的往后退,想挣脱,却还是没能挣脱。他发现,财主想拔出他腿上的刀子,继续刺他。于是立刻用左手一把抓住了财主的手腕,不让他拔刀,而自己的短剑,因为被对方牢牢揪住了衣服拉着,也没有距离能够将剑短剑抽出。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相互抓扯,财主感觉到身上的力气正在迅速的消散,他咳嗽了两声,牙齿已经被血染红,嘴里都是从肺里倒涌出来的血。他含糊不清的问道:“为什么?你,你就是,你奶奶所说的血光之灾,是吗?”
“没错,我就是给你们带来血光之灾的人。”
“听你的话,可不像十一二岁的孩子。”
“当然不是,我已经三十岁了,只不过我永远长不大,是个侏儒,跟年幼的孩子一样。——我扮演孩子还是挺像的吧。”
“你奶奶的,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
“因为你们跟他走到了一起,我们的目的本来是杀他的,不过既然你凑上热闹,当然也得杀了。谁跟他在一起,谁就得死,因为他也要死。”
“杀人灭口?”
“算你还有点见识,不过晚了,即便是老天爷也帮不了你了,你还是安心的去死吧。”
说着,少年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手臂柔软无力了,他便猛力往后一挣,将手中的短剑抽了出来。可是就这一下,虽然挣脱了财主的拉扯,但财主抓着的刀子也从他的腿上被扯了出来,还顺势划开了一道很宽的伤口。
这侏儒似乎已经被疼昏了头,刚才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一下痛得他惨叫连连,用手一摸,手上全是鲜血,赶紧扯烂了裤管查看伤口,见伤口竟然有一指长,鲜血滚滚而出。不禁连声咒骂,赶紧把裤子脱了,使劲将伤口扎紧。
可是他手里没有针线,也不会像卓然那样缝合伤口,只能用布带子将伤口扎紧。实际上,这种扎紧的效果并不好,鲜血很快浸透了他包扎的布带,渗了出来,沿着他的腿往下流淌。
他又撕下了衣服的下摆,把腿再包裹了一层,可还是被血渗透了。
侏儒只好又撕了几条布条,再次把伤口包紧,他这才站起身,瞧了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财主,一步步走了过去。财主的眼睛已经圆瞪着固定住,再也不会转动了,但他还是一剑从他眼中直接刺入脑中,抽出剑,财主一动不动。
侏儒这才确认,他已经死了。骂道:“你这死肥猪,临死还要拖累我,真倒霉。”
他将短剑在财主身上擦干净了剑刃上的血,重新插回靴筒中剑鞘内,把财主手里抓着的那柄自己的匕首夺了回来,也同样擦干净血迹插入怀中。接着回头望向来处,说道:“我得赶紧赶过去,那老婆子不知道得手没有,还等着我去伏击那姓卓的,可不能耽搁事。”
侏儒回头看了看雪橇车,他没有拿,他感觉到腿上的伤很重,左腿渐渐有些麻木。他知道,是伤口绑得太紧,血流不畅。但他没有选择,如果不是这样,鲜血会流太多的。
他艰难地往回走,走得很快,他要尽快赶回去。他怀里揣着司南,时不时拿出来辨别一下方向。萨满会在原地等他,所以他要尽快赶回去。
他一路往前奔,当他感觉到这条腿已经越来越麻木的时候,他只好把腿上的布带稍微松了一下,这可以让他血流重新恢复,免得这条腿因为缺血而坏死。但是他只要把腿上绷带松开,伤口的血就会像泉水一样涌出,根本无法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