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他已经找不到答案了,因为耶律光他们两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白白浪费了两天之后,辽道宗失望了,这才下旨启程,返回京城。
冒着漫天大雪,走在一片辽阔无垠的雪原之上,行军就像一条蜿蜒的而又臃肿懒散的大虫,在雪原上缓缓往前蠕动。
虽然这件事让辽道宗很郁闷,但是他还必须要继续担负起辽朝皇帝之职。他需要面对的另一个问题,是耶律重元是否会谋反的问题。
这次皇太叔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率军护驾来到小海,所有的事物都布置得井井有条,警戒没有出任何纰漏,至少在辽道宗看来是这样的。所以他对他的这位叔叔很是赏识,甚至有几分感激,将关于他可能谋反的种种猜测,一时间都抛到了脑后。直到他派去耶律重元身边,为他打探消息的卓然,告诉了他一些事实。
之前两天卓然没有说,那是因为辽道宗的心思还没在这上面,刚启程返回京城的路上,在茫茫雪原上扎营后,卓然知道时机到了。他必须要将将来绝对会发生的事实,通过适当的方式,让辽道宗知道。
辽道宗主动将他招到了大帐,摆下了一桌酒宴,而大帐之中,实际上只有皇帝辽道宗和皇后萧观音及卓然三人,连侍女都没有在一旁,整个酒宴由皇后亲自负责。
因为他们要商谈的事情极其隐蔽和重要,决不能让任何第四人知道。
大帐之中放着火炉,温暖如春,萧观音为两个人斟酒,乖巧的坐在一旁,低眉垂目,仿佛入定一般,并不插话。国家大事她知道,不该她开口的时候她绝对不能说二话。
辽道宗问:“你探听到什么了吗?”
卓然说道:“耶律重元想收买我,要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我借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得到父母同意,我不敢应允之由婉拒了,但是他一直坚持。”
辽道宗点点头说:“这件事朕知道,皇太叔已经告诉我了,我觉得这门婚事挺好。”
卓然摇头说道:“皇上,如果你真要微臣娶他的女儿,那请给皇上给微臣一道免死金牌。”
辽道宗皱了皱眉说道:“什么意思?”
“耶律重元心存反意,迟早要反,如果我娶了他的女儿,将来很可能会被视为他的同党,那时将我满门抄斩,我岂不是做了冤大头。所以皇上如果有这个决策,也请于圣旨的同时,给我和我的家人一道免死金牌,将来若真的我说的事情发生,请免除我和一家老小的死罪,不要株连到我们。”
辽道宗眉头皱的更紧,说道:“你找到了什么能证明皇太叔要谋反的证据?”
卓然摇摇头说:“他行事极其隐蔽,在没有把我当做心腹之前,他还不可能把谋反这样的核心机密告诉我。所以皇上要问我有没有什么证据,我只能告诉皇上我没有,但是我能从种种迹象察觉到,他心生反意。”
“哦,什么样的迹象?”
卓然说道:“他在跟我言语之间,多次流露出,他将来绝对会更有更大的作为,而且不是仅仅封王而已。皇上,他已经贵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皇太叔,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想进一步,那不是谋朝篡位是什么?这句话是我亲耳所闻,绝不敢欺君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