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外人听来已经是很严厉了,耶律乙辛已经尽可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但在用词上,还是表现出了他内心的极其的恼怒。
女古璇迟疑了片刻,提着裙裾坐在了卓然身边,瞧着卓然说道:“大人这是去哪里呢?”
“卑职是去辽阳府任官。”
“是去辽阳啊,路途遥远,大人有两位美眷陪伴,倒是一路风光旖旎呀。”
卓然知道她想岔开话,于是就故意又把话绕回来:“我也很羡慕大王有王妃娘娘这样的美眷陪伴左右,一同前往。千里迢迢也不用担心寂寞。当初我给那个被狼咬伤的女人缝合伤口的时候,看见她一身细皮嫩肉,当真是让人馋涎欲滴。心想,若能与这样的女子春宵一刻,那才真是人间快事呢,哈哈哈。”
就听得耶律乙辛手里的酒杯咔嚓一声,竟然碎了,酒水溅了他一手,手掌虎口上还被划了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众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女古璇,她知道耶律乙辛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如果再讲下去,只怕会当场爆发出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赶紧起身想搀扶他,说道:“大王,哎呀,你的手受伤了,到屋里去,妾身替你包扎。”
耶律乙辛深吸了一口气,或许因为手上的剧痛让他冷静了一些,他勉强笑了笑说:“这杯子怎么如此不结实,真是的,下次要找个好的。”
说着站起身,对卓然说道:“抱歉,卓大人,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卓然嘿嘿笑着说:“好的,嗯,也最好换一套酒具,我也觉得这陶瓷做的酒杯的确有些不结实。以大王纵横天下的雄伟之躯,却用着薄薄的跟纸片似的酒杯来盛酒,的确不符合大王的身份。最好换个铜鼎来,那样怎么捏都捏不碎了,哈哈哈。”
耶律乙辛听他话中有话,不觉脸色更难看,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迈步朝屋里走去了。
两人来到了后面内宅,进屋之后,没等房门关上,耶律乙辛便狠狠一甩,将女古璇甩了开去,摔倒在了地上。
耶律心还不解气,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一下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茶水和碎片四下乱飞。就摔在了女古璇的身体侧边,飞溅起来的滚烫的茶水烫到了女古璇,飞起来的碎片在她的脸上划了道口子,鲜血慢慢浸了出来。
女古璇只是轻轻地啊了一声,便爬起来,跌坐在地上。
耶律乙辛咬牙切齿道:“你这贱人,你跟他到底做了什么?如实招来,否则本王将你碎尸万段!”
“真的没什么。”女古璇痛苦的摇了摇头,“既然大王已经知道,那妾身就说实话,妾身找了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冒充我的孙儿,前去刺杀那姓卓的。结果没想到,还在我没下手之前,我们突然遇到了可怕的狼群,在激战中,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受了伤,都伤的很重。”
“幸亏这姓卓的擅长清创疗伤,对伤口进行清洗缝合,而我又恰好带上了非常灵验的止血膏,这样才救了性命。后来,我的那帮手下手杀了其他的人,为了灭口。可是却被姓卓的发觉了,他推断出是我杀的人,在我准备杀她女人的时候,他设圈套阻止了我。”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我是要杀他的而对我怎么样,反而带着我离开了雪原,到了雪原外的村镇才把我放了。因此这一趟他真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够了,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绝对没有的事。大王,妾身生是大王的人,死是大王的鬼,不可能对其他男人有什么想法。如果大人相信妾,妾愿意继续试试杀他。”
耶律乙辛怒道:“让你去试,还是把你白白送给他?你该不会想着这个机会跟着他远走高飞吧?”
说到这,耶律乙辛忽忽喘着粗气。半晌,忽然笑了,阴恻恻道:“你要真有这种想法,我也不会不答应,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你要真想,就跟我说,我把你送给他就是了,女人嘛,天下有的是,你说是吧。”
女古璇知道,耶律乙辛妒忌心极重,而且占有欲极强,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其他男人,他宁可把她杀死。因此这番话,完全是恼怒自己的气话,同时也是试探自己。
女古璇说:“如果大王不相信,那就把我杀了吧,让我死在大人手中,大王就会觉得心安了。”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女古璇沉默不语,她已经坐直了身,伸着脖子,闭着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耶律乙辛怒极反笑,说道:“这件事,等一会儿宴完再找你慢慢算账,现在赶紧服侍本王更衣。”
女古璇答应了一声,睁开眼,爬起来,便要到门口去叫侍女,耶律乙辛怒道:“难道你已经连为本王更衣的意愿都没了吗?心里就想着那姓卓的?”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一时不知道衣服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