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额头部分的泥土都被东魁首拨脱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颅骨。他小心用手摸索,然后拿来了一块丝帕,将上面的泥土残痕擦干净,又仔细观瞧,最后笑了,说道:“我就说嘛,或许是他。”
卓然一听不由大喜,忙问道:“掌门人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东魁首点点头说:“这个头骨复原得不大像,让我着实费了半天劲,但是从这脸型和大致的轮廓,以及你所说的他使的是一柄短刃来看,他有点像江湖独狼。这人是个杀手,谁给钱就替谁卖命。他最擅长的就是放火,他最喜欢的手段也是放火。”
“你说要杀你的人是通过放火想烧死你,所以我怀疑到了他。这个人的额头有一处伤疤,那是被官府围捕的时候受的伤,伤口比较深,应该伤到了骨头。刚才我把泥土剥离查看了,果然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正好在他左边额头上,跟我先前见到的他额头上的伤的位置是一样的,因此初步判定就是他了。”
卓然喜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这我倒是真不知,不过他因为额头的这伤口得了个外号,叫刀疤狼,但是江湖上知道他的人不是太多,因为他武功并不算太高,而且杀手本来就是隐蔽形式的。碰巧我认识他,因为我曾经有一个想杀的人,又不方便我出手,所以花了点钱请他去杀,干的倒还利索。”
“找他并不难,因为他就在辽阳城,有一个相好的女人,这个女人开了个油盐铺,刀疤狼赚了钱就喜欢到这女人那里鬼混,因为女人开油盐铺是假的,实际上做些皮肉生意。这样吧,我派人去把这女的抓了,问一下刀疤狼在哪里,如果刀疤狼失踪了,那就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他了。”
卓然说道:“太好了,多谢。我能否一起去?我想去刀疤狼生活过的地方瞧瞧,看看是否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东魁首当其答应,于是备了车,带着随从,亲自陪同卓然来到了辽阳府城南的一处所在,是刀疤狼跟油盐铺的女掌柜日夜厮混的地方。
到了地方,东魁首毫不客气的派女弟子将那女掌柜的抓了起来,俨然他们就是衙门捕快似的。卓然这才感觉到在辽朝天池宗的势力有多大,而他们这样做,衙门似乎并不介意。
东魁首吩咐把那女的带到一间房内,他要亲自审讯。他必须搞清楚,究竟是不是刀疤狼企图烧死卓然。
卓然的兴趣则在刀疤狼曾经跟那个女人两人同居的房间,因为这屋子只有那女人一个人住,除了这女人的痕迹外,就是刀疤狼的了。卓然注意看的是能够提取到指纹的地方,他把最有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比如茶杯,碗筷,茶壶,门闩,凳子之类的都用粉末刷刷了之后提取指纹。
一连找到了十几个指纹,卓然马上进行了比对,发现有几枚竟然与他提取到的死者指纹完全吻合。由此证明,现场被婵娟射杀的这个人,的确就是刀疤狼。
卓然收拾好行头便去找东魁首,刚到了那间屋外,便听到那女人的惨叫声。他推门进去一看,只见那刀疤狼的情妇在地上打滚,头发被扯得一簇一簇的,断的断,脱的脱,脸上身上都抓的都是血印,但是旁边并没有人打她。
东魁首则坐在椅子上,阴森森地瞧着地上翻滚的女人,旁边的玉树风则抱着双臂,似乎在瞧热闹似的。
看见卓然进来,东魁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卓然也不客气,大刺刺的找了根凳子坐了下来。瞧了一眼地上不停打滚,用手抓挠自己的面和身体的女人,对东魁首说道:“怎么样?”
没等东魁首回答,旁边的玉树风便抢着回答说道:“我们师父让她尝了尝炼魂手的厉害,这女人嘴巴硬,死活不肯承认刀疤狼在她家。放心,这种逼供手段非常残忍,但是对身体不会有什么损害。而且这也是她逼的,没办法,她要是肯好好说,师父也不会为难她。”
说到这儿,玉树风抬脚在女人的腿上踢了一脚,问道:“愿不愿说,赶紧的,不然还有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呢。”
那女人终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喊道:“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放过我吧。”
玉树风面露喜色,这才上前一把揪住那妇人的衣领,将她跟拎小鸡似的提着,按在了师父东魁首的面前。东魁首抬起手指,手指上气流隐现,噗的一声,在她的肩井穴上戳了一下。
那妇人全身一震,如同抽了筋,没了骨头一般,一下软在了东魁首脚下,呼哧呼哧沉重地呼吸着。
东魁首脸上没有半点怜惜,说道:“你现在说吧,刀疤狼是不是你的野男人?”
那妇人点了点头,说:“是,他是跟我相好来着。昨天下午还在这儿,傍晚时候走的。”
“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