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媳妇立刻说道:“是呀老太爷,照我说,应该家法伺候,狠狠一顿鞭子,她岂有不说出来的道理。只要她把奸夫供出来,把那奸夫绳子绑了,送到衙门一顿板子,哪有不说出实情的?那时候人赃俱获,看她还怎么抵赖。”
大媳妇也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理,我觉得这贱皮子,不打她是不供的。老太爷说的再对也没有了,肯定有奸夫,把奸夫抓到,她就无法抵赖了。”
老三阴着脸在那不说话,张太公右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桌上的茶壶都跳了起来,差点翻倒。他指着三儿子吼道:“你这个没用的软蛋,你媳妇偷野男人,你还装成没事人,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亲自拿鞭子去给我狠狠的抽,把这贱皮子的皮给扒了,我看她说不说。”
又指着二媳妇和大媳妇说:“你们俩一起去,他要下不了手你们下,不把她的野男人给我挖出来,今晚谁都别吃饭。”
张太公这次暴跳如雷,倒不仅仅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怀疑三儿媳妇偷男人,给家人抹黑。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在张孝杰那儿的事情,让他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回来之后通报给族长大哥,族长大哥置之不理,也没到村口来接他,更是觉得没面子。现在听到这事,一段时间老羞成怒,以至于大发雷霆。
张三郎见父亲如此盛怒,赶紧躬身答应,说道:“好,儿子听从父亲的安排,这就去好好审审这贱人,我见她也不是什么守妇道之人,早就怀疑这一点了。”
二媳妇和大媳妇都摩拳擦掌,于是一窝蜂的朝老三的屋子去了,其他的人也等着瞧热闹,跟在后面也都去了。张太公则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觉得一下子空虚了很多,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接下来,一直到深夜,张家宅院一直响着凄惨的哭喊声,那是张太公的三儿子加大嫂二嫂在毒打三儿媳妇陶氏,逼着陶氏供认出奸夫。
深夜,张太公旅途劳累,躲在后院睡觉去了,相隔比较远,只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虽然声音很遥远,若有若无的,可是却还是吵得他根本没办法睡觉,他很恼怒的几次爬起来,让身边的丫鬟去看看怎么样了。丫鬟回来禀报说,那女人却是一直不愿意承认有所谓的奸夫,坚持说自己是被人强暴的。但是两个嫂子和张三郎却不肯听,一直在用皮鞭狠打。
到得下半夜,声音终于停歇了,张太公暗自高兴,心想这下终于招供了吧。可是却没有人过来向他禀报抓到奸夫的消息,而他也有些劳累,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夜里,张太公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三儿媳妇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怨毒的盯着他,把他吓得魂飞魄散,醒来之后嘴里还在喊着饶命,全身冷汗把被子都打湿了。侍女听到他的叫喊赶紧过来,问他怎么了。他坐起来呼呼的喘气,随即问道:“你们去看看三奶奶她招了没有,怎么样了?”
丫鬟赶紧跑去,过了好一会儿回来禀报说,还是没有招,因为三奶奶昏死过去了,用水浇了也没醒,一直躺在床上,他们几个也打累了,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张太公呆了呆,赶紧吩咐给自己换衣服,穿了衣服之后出了门,只见漫天的乌云一直压在房顶上,似乎要下雪了。其实前些天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只是时断时续的,地上雪倒不深,但这一场雪只怕不简单,可是现在也不过才九月份,这大雪比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来得早一些。
张太公心中很是有些不安,看见这乌云更是觉得心中忐忑,拄着龙头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来到了三儿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