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进了后院来到正堂客厅,进去之后里面竟然没有人,只有门口两个丫鬟挑着门帘。他怒气冲冲的回头问道:“族长呢?”
丫鬟忙欠身说道:“老太爷您请坐,我们这就去通报。”
“刚才不是已经通报了吗?怎么还没见他来?他这架子未免太大了吧。”
丫鬟不敢迎嘴,一个在那候着,另一个则飞奔去通报去了,片刻后管家来了,陪着笑说:“老太爷您来了,您得稍等,我们族长太爷爷正跟几位叔公在商议事情,马上就好了,这就过来见您。”
“商议什么事情?怎么不叫我?你们还把我放在眼中吗?”
“老太爷您这说的哪里话,族长商议的是老太太娘家的事情,商议的几位叔公也是老太太娘家那边的叔公,不是咱们张家的。要是咱们族里的事,哪能不请您来做主呢,呵呵呵。”
张太公听说他商议的是他夫人娘家的事,这才不说话了。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拄着龙头拐杖,丫鬟奉上了茶,散发着清香,他也不理睬。
管家束手站在门边,也不敢上前搭腔,因为看得出来,他这样子好像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等了半天也没见来,张太公气的牙痒痒,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一顿,对管家说道:“你们少爷在不在,去把他给我叫来,我有话问他。”
族长就张秀才这一个儿子,还有几个女儿,所以少爷就是指的张秀才了,管家说道:“少爷在后面书房,正用功读书呢。”
“还读个屁的书,他就是把书都吃了,干出禽兽不如的苟且之事又有何用,这败坏家门的祸害!”
管家吓了一跳,听老太公这么定论,老太公想必有什么误会,赶紧说道:“那我这就去把少爷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老太爷可千万别着急。”说罢一溜烟的跑去了。
张秀才正靠在书房暖阁一把躺椅上,旁边放着火炉,一个丫鬟跪在他身边,轻轻替他捶着腿。他手里拿着一卷书卷,正有滋有味的看着,只是这书卷却不是什么圣贤书,而是带着插页的话本小说。
他看的正津津有味,管家跑进来,喘着气道:“不好了少爷,张太公来了,说要见你,还说的很难听,说你做出什么败坏家门的苟且之事。不知他听了谁的谣言,你要不要去见他?”
张秀才一听就愣了,瞧瞧门口,犹豫片刻道:“他确实这么说了?若我不去见,他把这话说到我父亲那,我父亲也会让我说个明白的。我去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说罢,将手里的书卷扔在那躺椅上,抖了抖衣袍迈步出来,冒着风雪穿过院子,来到了正屋。
进屋之后,便看见满脸阴霾的张太公,正恶狠狠的盯着他,赶紧上前躬身一礼说道:“小侄拜见二堂叔。”
张太公拐杖狠狠的地上一跺,阴冷的声音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堂叔?我问你,你跟我家老三的媳妇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来见我。”
张秀才吓了一跳,狐疑地望着他,道:“二堂叔这是听了谁的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身边又不是没有女人,我就算再饥渴,也不会对老三的媳妇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可是我的堂弟,做那种事岂不是……”
“你还敢狡辩?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畜生。”
说罢,抡起龙头拐杖上前就打张秀才。
张秀才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反抗,转身就跑。但又不敢跑出去,便绕着两排椅子东躲西藏。
张太公毕竟上了年纪,哪有他身手灵活,这拐杖连着挥舞,累得气喘吁吁,也没打中张秀才。不过张秀才逃得也很是狼狈,一时间大堂之中乱成一团。几个丫鬟都上来劝阻,却又不敢太过用强阻拦,只是在一旁叫着。
老太爷盛怒之下头眼昏花看不清楚,一拐杖敲到了一个丫鬟的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场景更是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