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族长眼见张太公一口拒绝,不由急了,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招,说道:“我听说老太爷为了逼问儿媳奸夫是谁,把儿媳毒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是我听说三媳妇还是不肯承认与人有染,而且说是被人强暴,还把强暴她的人的舌头咬掉了半拉。”
“但是老太爷执意不信,让大儿媳和二儿媳连同三儿子一起毒打他的三媳妇,特别是二儿媳下手最狠,所以这三媳妇心中有气,竟然趁机把二媳妇的耳朵咬掉了半拉。由此可见,她只怕未必与人有奸情,说不定是受了委屈,心中气恼才这样做的。不过最后还是将她活活打死了,哎可怜。”
因为张家庄就那么点大,他毒打孙三媳妇的事情庄上的人都知道,早就传出去了,很多细节也都说的全村都知道了,而他二儿媳被咬掉半只耳朵的事也早就传出去了,这种事传的最快了,堵都堵不住。更何况张太公那时都快气糊涂了,没有想周全,结果把这事闹大了。
现在听到张族长居然当着做大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又气又急又是担心,忙对卓然说道:“这个不是这么回事,也没怎么打她,就是用家法好好教训了一下,不过她身体一直不大好,所以突发疾病死了。她不是被打死的,族长您可不要随便开玩笑啊,不然我孙儿宰相要是知道了,只怕不会高兴的呀,哈哈哈。”
张族长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又听到对方来抬出他的孙儿宰相来威胁,更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事闹大,让衙门插手。不然,后面这老家伙铁定会对付自己,因此张族长立刻抢着说道:“是不是打死的卓大人查验尸体就知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嘿嘿嘿。我听说打死人可是要偿命的,即便是长辈打死晚辈,那也要追究责任的。人命关天,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随意打死呢?”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太公气急败坏,他很后悔刚才随口把族长他们邀进来,没想到惹火上身,竟然当着卓然的面说出了这样的事。这事他准备按下去,把人埋了了事的,可是现在竟然说出来了,他一时慌了神。
跟在旁边的另外几个族长的堂弟一直没有吭声,因为这些事不涉及到他们,先前张太公闯到张族长家大闹,拿着拐杖追打他儿子,说他儿子跟他的三媳妇有私情。还有张太公让两个儿媳和儿子毒打三媳妇,惨叫声响的半个村子都能听到,他们当然知道。可是他们也不愿意插手这样事情,这种事躲得远远的最好,免得惹火烧身。
张族长已经把话说开了,当然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反正这件事如果没个结果,他只怕后面没好日子过。于是当下对卓然拱手道:“卓大人,您是钦差大臣,奉旨来查案的,这个案子涉及到宰相的爷爷唆使儿子儿媳打死三儿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儿媳到底有没有与人通奸也该查个明白,最关键的是他儿媳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原本是想到衙门去告官的,我是族长,家族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大人,您作为钦差来了,我这里就正式的当面向你报这件案子,请官府过问,查个水落石出才好。”
卓然歉意的摆摆手,说道:“找错人了,我是上京府的判官,上京府的案子我有权管,但是我没有权利管朝阳府的案子。我这次来是奉旨查案,也只是查这珍宝究竟归谁,而涉及到的其他案子我就没有权管了,你们应该找朝阳府的知府。哦不,他现在已经不能履行职务了,你们就找暂时的代为掌印的同知大人,向他报官,由他来侦破这个案子,这才是符合规矩的。不然我插手朝阳府的案子,处理下来,这结果也不作数的,因为我已经越权了。”
张族长一听就呆了,的确,卓然说的有道理,每个官员都有自己的职务范围,超出职务范围行使职权,当然是没有效的。而这个案子处置完事之后,同知已经连夜返回朝阳府去了。于是张族长便说道:“确实如此,那我们就马上派人去向同知大人禀报这件事。”
张太公说道:“你们想报官就去报吧,不过我三媳妇已经死了好些天了,不能老停在这里,我准备把她安葬了。她好歹嫁到我们张家,也是我们张家的人,虽然犯了错,但也是张家媳妇。再加上这一次如果不是安葬她的话,也不会发现那些宝藏的,从这一点来看,她也算是发现宝藏的功臣,所以我准备把她葬在祖坟里。我不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如果朝阳府的同知大人要查这个案子,那我就必须要向我的孙儿禀报,请他拿个主意,毕竟这是他亲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