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跟进来的丫鬟婆子也都站住了,惊恐万状的望着屋里,紧接着,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乎要将房梁都掀飞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大太太横着趴在床上,将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面朝下趴在地上。而他的头部正埋在一床大红锦被子中。那被子很松软,将她整张脸几乎全都埋住了。她的双手瘫软在身体旁。
张大郎呆得片刻,才醒悟过来,立刻冲上去,一把将媳妇抱了起来,喘着粗气横放在了床上。
丫鬟婆子也跑过来查看,看见大奶奶目光呆滞嘴巴微张着,满脸肿胀。
张大郎又掐人中又打耳光呼唤,可是这一次,再怎么也没办法把大太太唤醒,人已经死了。
丫鬟婆子放声大哭。张大郎在确信他媳妇的确死了之后,最终放弃了,站起身,忽然回头问丫鬟婆子道:“刚才有谁来过?”
丫鬟婆子们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二少爷来过。”
一个婆子道:“一顿饭前,二少爷说来看二奶奶。当时正好有两个婆子在外面吵架,我们就出去劝架去了。回来的时候看见二少爷从屋里出来,他说他刚进去看过,大奶奶睡得正熟,让我们不进去打扰,然后他就走了。我们就没进去打扰,各忙各的,直到刚才大少爷您回来。
张大郎愣了一下,立即一路小跑到了张三郎丧事灵堂。
张太公跟几个本家在那儿守灵。按理说张太公是不需要替儿子守灵的,但是由于来吊唁的好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由他出面应酬才符合规矩,所以他做了一身素袍,拄着龙头拐杖,负责招待来的官吏。
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来吊唁的两个朝阳府的官儿坐在灵堂一旁的椅子上说着话。忽然看见大儿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看着张大郎的表情,张太公便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张大郎顾不得别旁边有人,急声道:“爹,儿子媳妇被人害死了,肯定是老二干的!”
张太公惊讶的手里的龙头拐杖都掉在了地上,旁边的宾客也目瞪口呆。一旁的丫鬟赶紧把龙头拐杖捡起来,递到他手中,张太公颤巍巍站起来,说:“你媳妇死了?怎么回事?”
张大郎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最后说丫环婆子说的,二弟是之前最后一个进屋去的人。
“老二他干嘛要杀你媳妇?”此时的张太公也顾不得呵斥自己的儿子不懂规矩,毕竟都是家事,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的媳妇是自己的弟弟杀的,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张家的颜面尽失。
“我不知道。我怀疑跟老三媳妇的事有关。或许因为我媳妇跟老二媳妇都毒打了老三媳妇。现在道长说老三媳妇在闹鬼,我想是不是老二的媳妇为了平息老三媳妇鬼魂的怨气,才叫他丈夫来杀死了我媳妇。给老三媳妇偿命,平息她的怨气,最终能放过他。”
张太公目瞪口呆,半晌,他将龙头拐杖往地上一杵,说:“我去瞧瞧。”
那两个官员赶紧站起身,对张太公说:“太公,要不要报官呀?衙门有人就在外头,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
张太公才醒悟,旁边还有宾客,赶紧摆手说道:“千万不要,这事还没弄明白呢,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你们两位看在老朽份上,不要到外面说去,切记切记,”
两个官员连声答应,保证绝不乱说。
张大郎也醒悟了过来,有些心虚地看了张太公一眼。张太公已经急匆匆出了灵堂直奔大儿子的院子,张大郎赶紧跟在后面。
到了屋里,张太公见大儿媳妇果然已经死在床上,不禁呆了。
张大郎在一旁比划着说:“当时,媳妇面朝下趴着,身体没有受伤。如果不是有人从后面抓住她的头把她摁在被子里活活憋死的话,她完全可以用手撑地上把脸抬起来的,也可以滚下床,根本不会憋死,因此。她肯定是被人谋杀的,而这之前只有老二来过,虽然我也不相信他会杀他嫂子,但是自从老三媳妇死了之后就不对劲。闹鬼之下发生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肯定儿子媳妇就是被老二给害死的。请父亲你做主。”
张太公并没有回答,转身有径直朝着二儿子的院子来了。
二媳妇此刻趴在床上,她被打得全身伤痕,此刻衣服几乎都脱光了,敷了药,盖着一床被子。趴着粗重的喘息着。张二郎说着话,二媳妇一言不发,只有粗重的喘息。
就在这时,张太公带人冲到了门口。门口守着的丫鬟见一行人气势冲冲地过来,还没有来得及报告,就听见张大郎地喝道:“老二,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