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宰相府的调查进行了一天,把该问的人都进行了询问,得到的证据没有什么突破性。看来宋大虎在四个护院家丁当晚没有返回时便已经警觉了,应该进行了相应的布置和安排来掩饰罪行。卓然便带着众捕快回到了衙门。
卓然回府后马上安排加强防守,将自己的侍从护卫都做了重点安排,同时让三娘和老婆婆都穿上佣人的服装,化妆之后混在佣人中,而并没有刻意地单独进行保护,否则反而容易给刺客目标。
卓然做了详细安排之后,静等着刺客来临。他每天一散衙便来到全府最高的一个五层小阁楼上,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太师府,还有大部分京城的风貌。因为按照京城的规矩,不是朝廷重臣的话,是不容许盖两层以上的楼的,而庞太师家的楼是因为他是太师,所以才盖到了五层。
卓然等了好几个晚上,却一切风平浪静。
与此同时,衙门大牢里对几个黑衣人的审讯依旧没有新的进展。黑袍老者等人依旧一口咬定是自己因为不满少爷被辱骂而报复杀人,这一次也是想杀人灭口,所以才来杀三娘和她婆婆的。审讯进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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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黄公公突然登门拜访,满脸的愁容。
卓然有些奇怪,问道:“公公愁眉苦脸所为何故?”
黄公公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官家不知怎么的犯病了,特来找你帮忙啊。”
卓然道:“公公想必是担忧过头糊涂了吧,我可不会给活人看病,我只会给死人看病,——确定死人是怎么死的,嘿嘿。”
黄公公苦笑说道:“我还没糊涂到那程度,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辽朝遣使臣来拜,因为官家在最近这些日子身体都不太好,在宴请辽朝使臣的时候,官家突然说话糊里糊涂颠三倒四的,弄得辽朝的使臣莫名其妙。宰相文彦博赶紧解释说官家喝醉了,这才掩饰了过去。”
“奴才们想把官家服到内宫歇息,可是官家却不依,而是在大庭之上乱嚷嚷,说曹皇后跟御药院的张奉御两人有私情,串通好了要谋反,想杀死他,吩咐大内侍卫去吧他们两个奸夫淫妇抓来拷问打死。我赶紧悄悄跟侍卫说不要听从这道圣旨,因为官家是在糊涂的情况下做出的,而且这种说法根本没有任何依据,道理很简单,张奉御是个宦官,如何还有还能与人有私情呢,更不要说他奉为圣母的皇后娘娘。他就算有心,也没那个能力。”
“实际上这个道理所有的大内侍卫也都清楚,于是这才装着去抓人,实际上也没抓,但是禀报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气得直在后宫里哭。哭完了之后,吩咐让人把张奉御暂时先送回家中,不要在皇宫中再出现,直到皇帝病好为止。”
“可是官家不依不饶,不停的追问是否已经把张奉御和皇后娘娘抓起来了,并且还责打了答不上来的太监和宫女。咱家没有办法,只好跑去找娘娘商议该怎么办。娘娘便出了个主意,让咱家来找卓大人,让你负责查办官家所说的她跟张奉御两人私通的案子。当然要秘密调查,只向官家和娘娘禀报,因为她听包大人说了,卓大人你在侦破案件方面甚至比包大人还要了得。”
“事实上这个案子根本不需要调查,但是官家一直在追问,只能演个戏给他看,所以咱家就这样去禀报了官家,官家开始坚持说他们两个苟且之事众人皆知,无需调查,直接杀了了事。咱家苦口婆心劝,任何断案都必须有证据,否则只怕众位大臣不服,特别是曹皇后的家人不服,会影响江山社稷。而且曹皇后现在还在抚育太子,如果不明原因杀了他母后,太子只怕也是不能接受的。官家听咱家这么说了之后,才勉强答应让你进宫调查此案,所以传口谕宣你进宫,而且要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我这就来跟你商议。”
卓然哑然失笑,说道:“太监与人私通,这我还是头回听说,官家可不是糊涂了吗,这种案子还要调查吗?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黄公公叹了口气说:“是呀,谁说不是呢,可是官家逼得紧,没个交代他不干。官家在酒宴之上颠三倒四,说话让人云里雾里,下来说这件事却头头是道,好像亲眼所见似的,到底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咱家想让太医来给瞧瞧,可是官家给咱家一顿臭骂,咱家再不敢提这话了,只能来找你帮忙,演这出戏,哄过他为好,当然要让官家相信,他是空穴来风,根本没有这回事。”
卓然听着他这话,脑袋里盘算着,忽然他心头一亮,想到了一个借题发挥的主意,当即点头道:“行啊没问题,现在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