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说道:“算了,不要去想这么多,但凡敢走上这荒漠的人,没有两把刷子恐怕都是不行的。咱们还是养足精神,小心应对吧,虽然我们这有身轻如燕的开封捕头,还有呼风唤雨的巫师,但是阴沟里翻船的事也多着呢。再怎么样也不能掉以轻心。”
云燕点点头,她靠在卓然怀里,闭着眼,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
卓然一直睡得不那么踏实,他很警醒,睡得很警觉,他体内的悬浮石让他拥有着对危险的敏锐的感知。所以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睡觉,如果一旦有危险临近。体内悬浮石就会产生预警,从而让他迅速地苏醒过来,从容面对。
卓然在深夜的时候,忽然惊醒了。他感知到了一种巨大的危险正在临近,他立刻侧耳细听四周的一切,却听不到任何脚步或者异样的声响。但而他的确感知到了有威胁像鸟儿一样从心头飞过,于是他立刻就骨碌爬了起来,撩开帐帘,迈步出来。
此刻已是深夜,天上一轮明月,把凄冷月光洒在荒漠之上,卓然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他面前的那条静静的孔雀河不见了。只有浅浅的河床孤独的躺在那儿,就像一条蟒蛇蜕下来的干燥的皮,在黄沙中安静的躺着。
卓然惊呆了,这么一条河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是改道了,还是河水干涸了。可如果是河水干涸,不可能这么快速度就消失不见了。
云燕其实睡得也很浅,听到响动,立刻也钻出了帐篷,顿时也呆了,喃喃道:“那条河呢?到哪去了?”
卓然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真的是一条活的河。那个书生说的没有错。它或许长了脚自己走了。”
这时从不远处的帐篷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实际上它已经转到了帐篷的另外一边,改了个道而已。”
卓然和云燕抬头瞧那风骚的少妇,立刻跟着手指的方向快步来到帐篷后面,一眼望去,只见月光下,距离百余步开外,一条静静的河正缓缓的在月下流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好像春风吹过脸颊,只能感觉得到,却听不到声音。
卓然又往前走了几步,凝视着那条河。顺着河的来的方向往上望去,上面是一片寂静的荒原,在幽黑深邃的夜空下,隐没在地平线尽头,看不到任何危险的来临。
可是卓然却清楚的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只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才可能会给他这样的震撼。他马上警觉的四处张望着,想看清楚危险来临的方向,可是看了半天,却没有发觉任何危险的存在。
少妇笑了笑说道:“行啦,我该回去接着睡了。你们俩把我吵醒了,就是为了看河水改道,那你们慢慢瞧吧。这条河虽然的确可能存在某些恐怖的神话传说,但是现在看来,他依旧是一条安静的小河而已,不用担心。”
说吧,少妇给给卓然低头示意,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
卓然听到他说的话,心头不由一动。嘴里低声唠叨道:“小河,只是一条小河吗?”
他马上抬头,桥下那条河里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但是不能肯定,于是他拔腿往前跑去,一直跑到了那条河边,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一下河水,并将河水捞起来看了看。忽然,他心头一震,迅速跑了回来,对云燕说道:“快把大家叫起来,咱们赶紧离开这。”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云燕急声说道。
就在这时,从另外一顶帐篷传出来郭奶奶声音,开始她以为卓然他们会回去睡觉,可是听到卓然这句话之后,她立刻蹿了出来,齐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卓然指了指已经干涸的先前的孔雀河流经的河床,又转头指向帐篷的另一侧四百米远之外的那条清悠悠的小河,说道:“你们注意到了吗?那孔雀河的河水比先前它流经我们帐篷前面的要小的多。”
两人手搭凉棚仔细看,都一起点头,说道:“没错,是小了很多,怎么了?”
“很可能是上游河道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堵塞了,形成堰塞湖。一旦堵塞河道的河堤溃缺,就会形成最大的洪水,铺天盖地的朝我们扑来,赶紧跑吧。”
这时传来了书生的声音,说道:“好像不必如此紧张,因为刚才兄台所说的,某种原因堵塞河道,形成堰塞湖,固然是河水大量减少的一种原因。但是我倒觉得,它更可能是河道发生了变化,其中大量的河水从别的河道流向了其他方向,还没有流到我们这边来。造成咱们这儿的河水水量大量减少,这却没有什么危险,因为河水流到别的地方去了,不可能形成卓大人你所担心的堰塞湖决堤这样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