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在来的这段路上,一直在琢磨着这个案子该怎么办。卓然更愿意它发生在偏僻的郊外,因为在郊外还可能找到更多的痕迹线索,诸如脚印等。
而在这种喧闹的街上,一旦不能找到目击证人,就很难寻找有用的线索了,案件就会进入死胡同。虽然死者曾经说了一句凶手的指甲好长,但是因为她是被极薄的刀片割伤流血过多致死。那种感觉就像指甲划过一样,很锐利,但并不十分疼痛。
因为刀片太薄了,造成的伤口非常深,但并不大。疼痛感对神经的刺激也并不十分强烈,所以受伤后对疼痛还无法准确的捕捉到。当她感觉到流血过多,身体支撑不住的时候,却已经离开了凶杀现场。这就导致案发地和死者倒下的地方不在同一个地方,对寻找目击证人就带来进一步的困难。
不过卓然还是理出了破案的方向,他们坐下之后,卓然说道:“我们首先要确定的犯罪性质。你们觉得是仇杀还是意外?又或者只是故意伤害。”
侯小鹰说道:“我觉得会不会是耶律田在契丹的仇家追杀到这来,把她杀害的?”
卓然摇头说道:“不可能,我在契丹的时候曾经跟他共事过一段时间,算起来他是我的上司。我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他的确是个本分的人,正如他之前告诉我的那样。他跟他妻子都没有什么仇家,而他只不过是辽朝上金府的知府。这个官也不算特别大,更不会涉及到皇亲国戚的争夺。”
“反过来看,即使有人想谋夺他的职位而下手的话,那也应该是针对他,而不是针对他妻子。再说了,如果要想通过杀他妻子来打击他,那凶手下手就不应该是割大腿,而应该是割脖子,甚至直接一刀从后心穿过,同时也应该不选择人来人往的大街。”
“万一出手时被发现,耶律田的几个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满大街的人也会对他的逃脱造成障碍。所以大街并不是作案的最好地方,容易被人目击。因此从这些反推便可证明,这次的凶杀应该不是来自耶律田的仇家,或者跟他有权势争夺的人。”
侯小鹰讪讪地笑了笑说:“我开始还觉得我的判断应该是对的,可是现在听卓大人这么一分析,我才觉得我的判断实在太过肤浅了。”
卓然说道:“倒也不是这样的,每个人的分析都有它独道的一面。不要妄自菲薄,更何况我也只是基于我的观点判断,并不代表我的就是正确的。你们再说说你们的看法,因为这个案子,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头绪,兴许听听大家的意见,或许能找到更合适的侦破方向。”
南宫鼎说道:“如果不是在辽朝惹的麻烦结下来的仇怨,那会不会是在宋朝呢?或许他到了宋朝得罪了谁他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大,他是使臣,而且从这几天的反应来看,都是彬彬有礼的。也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人,所以到宋朝来得罪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嘿嘿,——我知道我这一辈子只能当捕快,当不了县尉。——所以大老爷,还是你告诉我们该怎么破这个案子吧?我们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卓然用手点他:“你这是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一个好的捕头不仅要善于执行命令,更要凭借自己的脑袋去思考问题。不然我不在的时候,出现问题你该怎么办呢?”
南宫鼎憨厚的挠了挠头,卓然看了看云燕,云燕说道:“我也是没有一点思路,因为这个案子如果没有仇怨。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人要杀她了,难道是情杀吗?”
卓然笑了:“这个可能性应该没有,因为根据耶律田之前告诉我的,他的夫人在嫁给他之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他好歹是上金府的知府,虽然是续弦,但是说媒的人也不可能把一个与别人有婚约的人介绍给他。”
“再说从今天他们在我家里的表现来看,他们显得很恩爱,特别是耶律夫人对耶律田照顾的无微不至。并没有任何心生芥蒂的迹象,如果是因为情感纠葛才跟耶律在一起,不会有这种表现的。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当然不能排除,还有吗?”
云燕说:“既不是仇杀,情杀的可能性也很小,要劫财就不更不可能了。因为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发现耶律田和他的夫人在这场事件中失去了什么。除了这三种最常见的三个原因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了。”
卓然说道:“如果单从杀人动机上分析这个案子,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进行解释。所以我们应该尝试着从行凶手段上面做一些分析,看看是否能寻找到合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