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他们连夜开展调查,有时候调查在晚上进行反而比白天更方便,因为晚上外出的人都回家了,加上现在又是在过年,更容易找到人。而且还不会耽误,当然半夜三更去敲别人的门的确很让人反感,但是如果敲门的是衙门来的人,那没有几个人敢表露出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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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匠从村正家出来,看左右无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才他着实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提刑官老爷要突然传他去问话。现在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快步回到家中。锁上房门进了自己的卧室,又趴到窗户上往外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掀开了桌子,将下面一块翻板翻开,露出了一个地洞,钻进地洞,下面是一间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被铁链锁着,反绑着双手,双腿也被捆了,嘴里被塞了一团破布,发出呜呜的痛苦的嚎叫。另外两个正用竹签扎那个被绑着的男人的,十指鲜血淋漓的,痛的男子一头的冷汗,眼中满是绝望,嘴唇的都渗出了血。
眼见着停下来了,其中一个赶紧上前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跟我没关系,村口草垛子有人烧死了,是村里来读书的一个城里的书生。官府正在查这个案子,不知怎么的把我给弄去问,问我案发时在干嘛,我说我在铁匠铺打铁。他们没问别的就放我走了,怎么样?撬开他嘴没有?”
一个黑衣人摇头说道:“没有。这家伙死活不肯说他们抢来的珠宝放在哪。看来他是要钱不要命,怎么办?我们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烙铁、拔牙、扎竹签、上老虎凳。老大,你想想看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他开口的?不过最好别害他性命,咱们是求财。”
张铁匠瞪了这人一眼,说道:“老三,你就是心肠软,有时候必须要往死里逼,逼到对方没有退路。让他真正知道他不说就必死无疑,他才会说出来的。否则他心存侥幸,死活都不肯说,你又奈何他不得。”
老二点头说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只有往死里逼他才知道厉害。”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掐着那被绑的人的脖子说道:“告诉你,我们已经盯你很久了,你上次到乱石岗抢的富商的钱我们也不全要,拿出来分我们一半,你还有一半呢。你既然不肯,那我们就只有让你到阴曹地府去花这个钱了。”
原来张铁匠和另外两个人的确就是打家劫舍的抢匪,平时都各自在村里头做事,遇到机会了就纠集在一起打家劫舍,抢了钱分了之后各走各的。这三个人按年龄排序,张铁匠是老大,另外两个是老二和老三。
被绑着和壮汉实际上也是一个抢匪,前些日子他跟另外一个同伙在乱石岗抢劫了一个过往的商户,这商户看着只是一般的贩夫走卒,没什么钱,而实际上从他的包裹夹层里头找到了隐藏的金银珠宝,着实大赚了一笔。
他们两人分赃之后各自躲藏,另一个因为喝酒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被另外一帮抢劫的黑吃黑给抓住,逼他交出东西,最终东西交出来了,但那抢匪也被另一伙黑吃黑的抢匪给弄死了。这抢匪中有一个人就是张铁匠,张铁匠觉得不过瘾,他知道黑道上的人都在找另外这个抢匪,于是便联络了老二老三,通过关系,最终找到了这个抢匪,并把他绑到了自己家的地下室进行拷打。
为了防止别的抢匪找上门,这地下室非常隐蔽,除了他们三个别人都不知道,连张铁匠的儿子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个抢匪比他的同伙要硬气多了,无论他们怎么施展手段,死活不松口,就是不说他藏珠宝的地方。刚才张铁匠被叫出去了,回来决定继续逼供。
张铁匠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刚才那提刑官只简单问了自己这么个问题就把自己放走,有些不对劲。所以他想尽快把这小子的嘴撬开,得到那笔珠宝之后可以不用当铁匠,带着儿子远走高飞。开个买卖,可以安生的过下半辈子。
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格外焦急,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指着那抢匪说道:“你要不说信不信我打死你?老子就当这些金银珠宝打了水漂,我们用不,你也用不了。”
那抢匪依旧痛苦的呻吟着,却还是摇头。张铁匠怒了,一把推开,掐着他脖子的,将手里的木棍劈头盖脸的朝着被绑着的抢匪没命的狠狠打下去,有几棍直接击中了抢匪的头部,顿时头破血流,鼻骨也被打断了,牙齿掉了好几颗。
张铁匠几乎是拿出打铁的力量在狠揍这抢匪,而且压根没有避开重要部位。这一顿棍棒下去,那原本还在痛苦呻吟的抢匪顿时昏死了过去,后面的棍棒就好像打在米袋上似的,砰砰作响,而抢匪却没有反应了。这让另外两个黑衣人吓了一跳,老二壮着胆子,赶紧伸手拦住了发疯一般的张铁匠,说道:“老大,先别打,再打就打死了。”
“废话,老子就是要打死他,他不说他就只有死。”
老三也说道:“真要打死了,我们可是要赔命的。”
“你他妈说的全是废话,我们拦路抢劫,那就是抢匪,抓到了一样要被砍头的。”
“可是我们还没杀过人呀。我听衙门的说,新来的提刑官说的,抢匪只要没杀人,自己回家,衙门是不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