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县得到禀报,听说知府大人已经进了城,正往县衙来了。顿时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知府来了居然不打招呼?这可如何是好,在他印象中,一般这种不请自来的上官突然降临,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很可能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啊。惊恐之下,赶紧慌慌张张带着衙门侍从来到衙门口迎接。
只等的片刻,便看到一行人到了衙门口,中间一顶官轿,在门口停下,掀开轿帘,迈步走出一位官员,正是知府王安石。面色阴冷,甚至带着怒意盯着他。
萧知县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知县老爷。因为这之前知府下来的时候,他曾经想办法带着一份重礼去拜会知府,结果连门都没让进,那时他就知道这位知府不是好对付的。
这几次聚会,大会小会上也曾经被这位知府严厉批评过,所以他有点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紧张。现在又看见知府阴沉着脸盯着他,顿时更是紧张起来。赶紧抢步上前,拱手道:“知府大人,卑职……”
刚说到这,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嗖嗖飞来三只利箭,将他身后的担任警戒的衙役射倒在地,场面顿时乱了。
王安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猫腰便躲到了自己的轿子下面。而抬轿的轿夫也吓的抱着头逃进了小巷中,出来迎接的县丞、县尉和主簿等人尖叫着,抱头蹲在地上,或者连滚带爬的逃进衙门去。
衙役们更是吓得东躲西藏,而萧知县因为已经走到了台阶下,几乎要到阶中间了。吓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竟然呆在当场。
痴呆的片刻,又是三支箭迅捷飞来,将拔出单刀正惊恐的四处张望的三个衙役当场射死,六具尸体横在那衙门口。
衙役们顿时作鸟兽散,街上的行人早就被衙役们赶开了,没有人上到衙门前。除了死尸,就只剩下惊恐的站在那儿的萧知县和躲在轿子下面的王安石。
萧知县终于回过神来,他转身就往衙门跑,想跑进去躲避。可是他刚转身,跑出没两步,从街对面屋檐下冲出一个男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将他扯了过来。
这人右手拿着一柄牛耳尖刀,咬牙切齿的盯着萧知县。说道:“狗官,你还记得石头镇的老猎户吗?被你刑讯打伤,惨死在衙门口的那可怜的老猎户,卖了三五张虎皮给宋财主,被诬陷,你却把他当做奸商给活活打死,他今天来索仇来了。”
萧知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件案子他当然记得。宋财主被人灭门,而且提刑官发给各衙门的通报显示作案的是四个猎户,虽然没有提到那个案子,但是一提到猎户,萧知县就有些紧张,总是怀疑与那五张虎皮的案子有关。万一是那五张虎皮的老猎户的儿子来寻仇,自己从中贪赃枉法将他爹打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萧知县之所以没有到下面州县去巡视,其中一个缘由便是害怕老猎户的儿子赶来寻仇,躲在衙门中似乎要安全得多,毕竟有众多的衙役。没想到就在家门口,他们却公然来寻仇了,而且当场射死了六个。
萧知县惊恐的说道:“英雄,那件事与我没关系啊,是宋财主诬告你爹。我是想帮他的,可是没办法。”
一刀狠狠的捅在了萧知县的肚子上,萧知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赶紧用手捂着伤口,鲜血汩汩流了出来,从他的指缝渗出,根本堵不住。不过肚子中刀不会当场就死,剧烈的疼痛和对死亡的恐惧把他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英雄饶命,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赔偿损失。”
“晚了,你这狗官,我们要替我爹报仇。”
又是两刀捅在萧知县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