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经不起推敲?”
“你夫人既然是中毒死的,住在外面的两个丫鬟却没有被惊醒,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你想想看,如果她是中毒,七窍流血而死,怎么可能死之前没有挣扎呼救呢?似乎没有哪一种毒药能够致人瞬间毙命。多多少少有一个中毒的过程的,完全有时间让她呼救,她哪怕呼救不了,也会有个什么动静让外面的丫鬟婆子警觉呀!可是这都没有。”
酋长听到这儿,频频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卓然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针对你的结论提出一些其他存在的可能。用来证明你的推理只怕站不住脚。”
酋长说:“我也希望不是真的,谁会希望自己母亲杀人呢?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娘子。可是偏偏就是我娘子死之前在我娘那儿说话,一直到回去睡觉之前都在她那。除了她下毒的可能之外,还有谁可能下毒呢?”
卓然说道:“就根据你这个思路,同样证明不严谨。没错,她的确是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你娘,而且跟你娘在一起说话。但是如果是你娘给好下了毒,毒会不会当场发作,你夫人从你娘那回来,应该还要洗漱之后才睡觉吧。中间至少还有一些时间吧。”
“是呀,她回来大概要花个小半个时辰来洗漱,然后才睡觉。这是我盘问了两个丫鬟之后查证清楚的。”
“这就对了,这就说明她至少应该是半个时辰之前中的毒,你想想有哪种毒药半个时辰都不会发作的?而一旦发作会立刻要人性命,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卓然心想,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样的毒药还是找得到的。因为科技已经高度发达,要想瞬间夺走一个人性命,方法并不少。可是现在是在古代,可是在古代连静脉滴注或者注射器都没有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获得如此效果迅速的毒药呢?
酋长点点头说:“这倒也是,那我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卓然说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她的确是中毒而死,这毒又不能是慢性的,必须是急性发作,才能短时间夺走人性命。若是这样,那毒药就很可能隐藏在糖丸之中。因为有一些药是可以用糖丸去包裹来炼制的,需要它缓慢地发挥作用的。”
“这种糖丸服下之后,要想让人中毒,就必须先把外面的包裹的质地比较厚的糖丸给消化分解掉,才能露出里面的药丸来。这种糖丸别说半个时辰,就算是半天也没问题,如果是这样,那最后一个见到的是你母亲,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很可能在中午就已经中毒了,只是当时没发作。”
“后来睡觉中才突然被包裹在糖丸里面的毒药露了出来,她这才中毒。如果是这种情况,你娘就是被冤枉的。因此我们查案子绝对不能够凭想象,也不能够只抓住其中的一点而看不到其他点,这样是容易犯大错误的。”
酋长愣了一下,说道:“对呀!是有这种可能。可是我还是觉得是我娘做的。”
卓然说道:“除了你先前推测最后一个跟她在一起的人是你娘,你才做出这种怀疑,是吧?你还有其他的理由吗?”
“有。”
“什么理由?”
“我娘对我媳妇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她一点都不喜欢她。”
卓然笑笑,说道:“你娘不喜欢你夫人,她干嘛要装啊?直截了当表达出来不就行了吗?”
“你不知道,我娘是怕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媳妇,所以装出来的。”
卓然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要装出对你媳妇好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我绕糊涂了。”
“因为我没跟你说清楚,我媳妇太好了,我娘觉得我根本配不上我媳妇。”
“什么?你娘觉得你媳妇太好了,你配不上她。所以她不喜欢你媳妇,这是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