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摇头说:“身上没有血迹,衣服仍旧是那身衣服,没有脱掉呀。我儿不是凶手,求老爷明察啊。”
王安石目光又望向高父。高父惨然摇头说:“当时我在屋里,他进来之后,我出来观瞧,见他正往屋里走。当时天黑,外面又没有挂灯笼,所以我也没有注意他脱了衣服没有,身上是否有血。”
王安石问那门房说:“你仔细听着。你给书生开的门,是当时距离高书生最近的人。到底他是否穿了外袍?身上是否有血迹?你是看得最清楚的。若是你有意隐瞒包庇。本官会拿下治罪,绝不宽容!”
那门房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瞧了一眼低着头的主人,说道:“我当时没太注意,应该是穿了的。但具体想不起来了。我发现少爷喝醉了,着急的要进去,我就没敢问他。另外,衣服上有没有鲜血,我也没注意到。”
两下对应,王安石心中大定,便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声音道:“本案真相大白,高书生生性凶残,为些许小事居然持刀杀人,还将人头割下,手段极其残忍。归案后百般抵赖,实在是罪不可恕。本官当堂判定,凶犯高书生处以斩刑!”
大堂之外一片叫好之声。
等声音安静后,王安石又接着道:“本案将依律上报大理寺、刑部复核,最后报官家核准。——案犯之母包庇犯罪儿子,所谓亲亲得相首匿,但包庇之人系穷凶极恶之徒,虽有亲亲相匿之免责,却也不能完全免除。故此,处杖刑二十,但准其缴纳纹银十两赎刑。——退堂!”
说罢,惊堂木重重一拍,站起身,袍袖一拂,在众衙役的威武声中,转身踱着方步,慢慢进了屏风后面去了。
大堂之上,高书生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一下瘫在了地上。而她母亲则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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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作为武林盟主出去处理武林豪门争端,这一去将近半个月,这才赶了回来。
回来之后在衙门口偶然见到了侯小鹰。
侯小鹰看见他回来,兴冲冲的跑过来,拱手对卓然说道:“大老爷,你去的这些日子咱们锦州城发生了一桩杀人分尸案。有个凶恶的书生竟然用刀将他同窗的脑袋给割下来放在背上,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屋睡觉去了。亏王安石王大人指挥有方,我们几个办事也还算得力,所以最终将这件案子给破了。”
“王大人为此非常高兴,他说大老爷您虽然没有回来。但是还好他们遇到的这件案子但也不是特别难以侦破,所以没当个事。”
卓然一听这话,不由脸一沉,说:“虽然我没有交代王大人,但是命案特别是杀人分尸这种性极其恶劣的案子,为什么不派人来叫我?”
侯小鹰愣了一下,讪讪笑道:“我们禀报了王大人,王大人说他先试着看看侦破,若是不行再向你禀报。结果无巧不巧,我刚好碰到跟他们此前一起喝酒的同窗正在倒垃圾,说起这事,于是顺藤摸瓜便把他抓到了。这小子刚开始抵赖,后来一顿板子,手一夹,乖乖的认罪了。王大人已经将他判了死罪,上报朝廷核准去了。”
“这样啊,我去见见王大人。”
侯小鹰歉意的说道:“王大人下乡督导春耕去了,这眼看着就要开春了。”
卓然叹了口气说:“是呀,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到西夏好几年了。”
卓然回到内宅,云燕跑来相见。卓然问她这些日子怎么样?
云燕把这件案子原原本本跟卓然说了。说完之后,她说道:“这件案子本身我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可是那书生的母亲一个劲给她喊冤,天天到衙门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要求你替她儿子申冤。”
卓然想了想,便说道:“既是如此,派人去把她叫来。这之前我提审一下这书生。”
云燕马上做了安排,派人去叫那书生的母亲。自己则陪着卓然来到了大牢。
这书生已经被判了死罪,所以关在了死囚的牢房里单独一间。并且上了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