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宫女说话居然是男声,其他宫女吓得都惊讶的看着他。瘫倒在地的黑衣人惊声道:“你是……杨二郎?”
那宫女冷笑道:“没错,正是贫道。已经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萧霞抹将军。”
黑衣人果然便是钦犯萧霞抹,而假扮宫女的正是卓然。
退到了外面的辽道宗已经被宫女太监用衣服裹上了,匆匆忙忙穿好了龙袍。萧观英也把衣裳重新穿好,这才进屋。
几个太监已经在总管的吩咐之下,上前找来了绳索将萧霞抹绑了个结实。
辽道宗怒气冲冲回到屋里,发现跪在地上向他行刺的黑衣人居然就是自己先前的驸马爷殿前都检点萧霞抹,不由得又惊又怒,厉声道:“好你个恶贼,你竟然潜入皇宫企图想行刺朕?”
旁边的总管赶紧躬身说道:“皇上,他不是潜入的。他是本来就躲在皇宫里,没有逃走。他躲在他妹妹惠妃娘娘的经堂的横梁之上,是天师先前发现的。”
说着公公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辽道宗不悦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卓然心想,这问题问得太傻了。我要告诉你了,不就达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了吗?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跟皇上说的,皇上会认为他用自己做诱饵,那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当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此前,贫道夜观天象,发现皇上会有此一劫。如果这一劫我泄露给皇上了,皇上避开,但这劫却避不开,会应验在这之后的某一天,这劫难总是要过的。”
“倒不如贫道在的时候替皇上挡了这一劫。否则若贫道不在,这劫将来在皇上的身上出现,其他人就未必挡得住。虽然皇上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血光之灾是有可能的。”
“贫道在这些的话都不存在,因为贫道已经算准了。只是皇上您要跟皇后一起沐浴,但是我又必须跟在皇帝身边。所以刚才躲得远远的,实在唐突,还请皇上恕罪。”
跟在后面的萧观音已经羞的满脸通红,自己春色早就被他看个一览无余了。不过契丹人对于男女之防比汉人要轻得多。即便是在夏日河里游泳,赤条条的女人洗澡也并不忌讳男人在旁观看。
所以辽道宗虽然有些不爽,但还不至于生气。毕竟卓然是为了救自己才男扮女装跟在自己身边。而刚才也是自己皇后把人家叫过来捏背的,也幸好只是捏背,人又泡在水里头。上面飘着花瓣,整个水也是如牛奶一般乳白,所以也看不清楚下面,他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虽然卓然说了是自己夜观天象发现皇上有此一劫,所以猜到这萧霞抹藏身皇宫之中,那只是故弄玄虚,让辽道宗不再追问这件事。也不会认为自己把他当诱饵引凶手出来,置他自己于危险之地而不爽,这才编出来的故事。
实际上卓然是经过推测,知道萧霞抹还藏身于皇宫之中。虽然先前他的妹妹惠妃娘娘说把他送出去了,也得到了证实,马车的确出城了。但是卓然相信这是萧霞抹虚晃一枪。
因为他如果要想逃,在那天他去跟耶律绝商量让他替自己作证。证明自己已经离开皇宫的时候,他就完全有机会从容逃走。他所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才藏到皇宫之中,那纯粹是瞎掰。
在宋朝通讯技术极其落后的情况下,加上没有照相摄影等现代化工具记录影像。一个人逃了之后,要想抓回来其实是相当困难的。所谓的画像追捕,那简直是套到谁的脸上都有几分像,根本不具有辨识度。
所以除非长相特别奇特,否则一旦潜逃,根本找不到的。所以他只要能逃出去就会很安全,哪里是躲在皇宫里头更安全的。卓然断定他是放了烟雾弹,他让自己的妹妹用马车把自己送出去,他又没有真正出去。
这有点出乎卓然的意料了,卓然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于是卓然对辽道宗说道:“皇上是否允许贫道来审讯他?搞清楚他的目的。”
“好,你来审。朕在旁边听着。”
卓然对萧霞抹说道:“你是自己招供还是等我用手段?”
萧霞抹冷笑:“有啥本事就使出来,看我能否扛得住。”
卓然二话不说,一指点在了他的百会穴上,使出了药葫芦的七十二路透骨指。只是将它颠倒过来了,成了极厉害的逼供手段。
萧霞抹感觉好像一枚钢针从头顶一直扎到会阴,然后长出无数的细小钢针穿透身体,变成狼牙棒状态,然后开始搅动五脏六腑,七筋八脉,四肢百骸,连骨头都在痛。偏偏他又叫不出声来。
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因为疼痛而使得肌肉不停的抽搐,眼睛往上翻。但是始终不会昏过去,一直持续保持在疼痛的最高级别却不会让他昏迷。
萧霞抹虽然嘴巴说得厉害,可是这酷刑上身,他才知道什么叫痛苦。相比卓然这一套逼供的手法,那些皮鞭、烙铁、老虎凳之类的根本就是儿童玩具。